“我相信。”李溪月深深地看着他。

“只要你说，我就相信。”

叶万霖看了她许久。

直到又一声响雷扎在窗外，银白的电光映照着他红色的、张合的唇。

“我说什么你都会听话吗？”

“嗯。”

“离开这里吧，溪月。”

“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第42章

“咔哒”一声，病房门重新被关上了。

李溪月看着窗外的风雨出神，她身前的监护椅上已经空无一人。

若非栀子花气味的香水久久不散，刚才叶万霖来过的景象就如同是一场她再次臆想的梦境。

桌上却还摆着一只兔子形状的苹果。

叶万霖的手很巧，以前她不开心的时候偶尔也会削出这样形状可爱的果子哄她开心。

现在也是在哄她吗？

李溪月自嘲一笑，胸腔仿若被凿出了一个空洞，随着叶万霖的一言一语越扩越大。

虚无的风穿过，将她残损的内脏冻成了无用的顽石。

“我现在相信了，你是个疯子，李溪月，而且无可救药。”叶万霖说。

“或许你真的爱我吧，但我不想要一个疯子的爱。”

“你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已经不择手段了。”

“即使我重新和你在一起，也只会每天都想着怎么才能杀了你，坐牢也没关系。”

“你会把我也逼疯的。”

他的脸上流露出漠然的笑容，丝毫不在意眼前这名已经被他确诊的疯子会不会突然暴起

往他的腹腔捅入一柄钢刀，再搅烂他体内所有的血肉。

“你用你自己的命做威胁，但是唯独这次，你不是真的想死。”

“你还拉上了韩芳如一起。”

“这就是你最后的底牌了吗，溪月？但是没有用的，我还是会和她结婚的。”

“我不会给你发请柬，因为你没有资格看到我幸福的样子。”

“所以还是离开吧，李溪月，反正你的能力在哪里都能过得很好。”

“去一个不会让你伤心的地方，带着你的伤痛一起，别再让我看见了。”

叶万霖过分地贴心，甚至已经为她准备好了一张别国的机票。

月色朦胧了他的眉眼，叶万霖看着出神的李溪月，不再去打扰她。

高跟鞋敲打着地面，他离开了病房。

李溪月恍惚着，借着月色注视那张机票，她的名字模糊不清。

没有开灯的房间里，兔子形状的苹果直到氧化才被塞入口中。

栀子花香随着记忆的斑驳而远去，黑暗终于彻底吞噬了这间惨白的病房。

……

韩芳如已经被关了一周，这个时间是她凭着感觉大概估量出来的。

看守所中无法分清白天与黑夜，直到今天，狭窄的牢房中才突然泄入了一线暖色的灯光。

那一线光直直投向她的右眼，从此处切割了她的身体，她近乎失明。

“韩芳如是吗？”警察查看着名册。

“你运气不错，原告说是跟你家里人私下解决了，出来吧，有家属在等你。”

她被松开了束缚，身上仍然是那天的衣服。

亮着灯的接待室里，叶万霖穿着朴素的白衬衫，短发就那样耷拉着，未做任何遮掩。

“芳如，我们可以回家了。”他笑着拉住了她的手。

离开警局之后，叶万霖向她说明了谈判的过程。

“你给她买了下个月月底的票？”韩芳如问。

“嗯，我们婚礼那天的。”

他们撑着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