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已经不敢有期待了……

叶万霖垂下眼睛，喃喃应了声：“好。”

又起身，不想再聊这个话题：“我去给你烧水洗澡。”

李溪月看着自己身上滴水的军装，默许了。

灶台旁，叶万霖摸了摸自己冰凉的脸，深深呼出一口气。

待了很久，他才走出去。

“溪月，水烧好了……”

话没说完，他看见李溪月捏着一个药瓶，沉着脸转身看向他。

开口就是冰冷的质问：“你骗我？”

叶万霖愣在原地，认出那是他已经吃完了的阿米替林。

而李溪月却从中倒出了几颗维C片：“抑郁症？”

“叶万霖，骗我有意思吗！”

第4章

叶万霖脸色一白，浑身控制不住地发起抖来。

“不是的溪月，你听我说，我只是不想再吃那个药……”

李溪月对他的状态视若无睹，满是讥讽地打断了他：“我看你不该去做歌手，该去演戏才对！”

“骗也该骗像一点，吃维生素未免太假！”

她说着把瓶子一扔。

“砰”的一声响，像块大石头砸在叶万霖心上。

叶万霖开始觉得呼吸困难，话也说不完整：“不……不是的。”

“我最近演唱会，我吃了药后就睡不着，我觉得头痛……”

他感觉浑身难受，开始无意识去抓自己的头发。

那个药只要吃下去，他就会觉得心跳声在耳边放大了无数倍。

他总是头痛，还没来由的流鼻血……

所以他停药，给换成维生素。

可李溪月脸色冷沉地看着他，一个字也不信。

沉默着转身就要离开。

叶万霖连忙上前拉她，苦苦哀求：“溪月你别走……”

李溪月看着他，迟疑了两秒。

最后还是甩开他，大步离开！

门被粗鲁地甩上。

叶万霖痛苦地蜷缩在沙发上，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流。

过了很久，他抓起那些维生素，一颗一颗地往嘴里塞。

合着眼泪，刮过嗓子，生生咽下去。

……

演唱会继续，一场接着一场。

北京是叶万霖巡演的第一站，最后又回到这里举办最后一场。

算是完美的句号。

演唱会开始前，叶万霖却被突然出现的母亲给拦住。

蓬头垢面的母亲扑通一声跪在了他的面前，唉声叹气地哭喊。

“万霖，你可怜可怜你老娘吧！那些人说再不还钱，就要砍我一只手啊！”

叶万霖心头颤动，可还是退后一步。

“当初你为了打麻将，让邻村的周大爷两万块钱把我买走。”

“半夜偷偷给他开门，差点连茵茵也一起害了。”

“我带着茵茵逃跑，你却到处跟人家说是我要卖妹妹好去大城市读书……即使这样，成名后我依然好吃好喝地养着你。”

“可你还想把茵茵卖给有钱人当你的下一台提款机……”

“我不会给你一分钱的！”

话音未落，只听“啪”的一声。

叶母神情扭曲，一巴掌抽在叶万霖脸上。

“我是你娘！你难道要眼睁睁看着我去死？娘辛苦把你养大，你赚了这么多钱，为什么不给我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