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用说出口，有些暗示已经足够明显，二人在喷洒的温水中吻在了一起，朦胧的蒸汽缭绕在整个浴室中，模糊不清。

正在二人情动之际，门外传来隐约的手机铃声。

秦晋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顾明臻却默默睁开了眼。

“别管他。”秦晋搂住顾明臻的腰，低声道。

顾明臻听到这话，再听着外面响个不停的铃声，目光微动，随后他便仰头淡笑道：“秦总还是去吧，要不然别人不知道你有事还一直这么打下去岂不是更扫兴？”

秦晋听着顾明臻这话，也觉得有理，便伸手拧了一把顾明臻湿润的脸颊，道：“好，那我去去就来。”

“好。”

秦晋伸手抓过浴巾，胡乱擦了一把，便湿淋淋地走出了门，而在秦晋出门的时候，那手机铃声还在响着。

顾明臻站在淋浴间里听了一会，便转身走到花洒下开始冲洗身体。

秦晋是带着几分低气压去接的电话，他原本是打算直接接了然后把对面痛骂一顿撂掉。

可等到秦晋看到屏幕上的那两个字时，他所有的动作在一瞬间停住了。

徐斐。

这两个字就像是毒蛇一般，吐着信子，在秦晋的手机屏幕上跳动。

秦晋目光阴沉了许久，最终他拿着手机，远远地走到了房间的一角，接起了电话。

“你又想干什么？”秦晋的语气十分低冷。

电话那头的徐斐在听到秦晋这个声音之后，低低笑了一声，然后就用他那特别的，清冷又低沉悦耳的声音道：“秦总，今天刘旭打电话给我，问我要不要替张俊成这个角色。”

秦晋听到徐斐这句话，神情陡变，随即他压低了声音，冷冷道：“你不要给我胡来！”

徐斐闻言，轻笑一声，然后道：“这由不得秦总您吧？就算您打算把张俊成拎出来，这部戏也容不下他了，洗白，也是要花时间的。而且，如果没有人接这部戏，秦总您洗白张俊成也没那么容易吧？秦总您是不是还要谢谢我？”

“你是故意的。”秦晋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咔擦一声，似乎是徐斐点燃了烟，他轻轻叹了一口气，末了道：“我就是故意的。而且，我也挺好奇，能让秦总那样对待的人，到底是多有魅力。”

“我警告你，别打他的主意。”秦晋现在的语气足够让一般人不寒而栗。

可徐斐并没有一点受到威胁害怕的意思，他停了两秒，似乎在思索什么，最终他轻声道：“秦晋，你让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还不允许我报复，是不是太自私了些？”

秦晋原本阴沉的神色在听到徐斐这句话之后变得复杂无比，末了他深吸一口气道：“当年我确实做错了，但是这些年来我补偿你的也够多了，你还想要什么？”

“还想要什么？”徐斐喃喃道，有点自问自答的味道，然后他轻描淡写地一笑，“我不想要什么，只想看着你不高兴不痛快而已。”

秦晋额头上青筋一跳，然后他狠狠掐断了电话。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就在秦晋一腔怒火，恨不得把手机砸掉的时候，顾明臻悄无声息地从淋浴间走了出来。

顾明臻在淋浴间透过窗户看到了一个让他觉得很熟悉但又不敢确定的人。

四层楼，往下看，那人坐在一辆漆黑的宾利里，穿着白色的衬衣，戴着墨镜，静静地吸烟，打着电话。

虽然隔得这么远，但顾明臻还是觉得那个轮廓就是徐斐。

没什么根据，就是直觉。

而听到秦晋跟电话那头对话的内容，让顾明臻愈发肯定了，那个人就是徐斐。

这是顾明臻第一次，跟徐斐隔得这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