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喜欢都说得那么矜持。
虽然顾明臻自己也会这样,但那是他还没有见到可以真正触碰他底线的人。
而秦晋……
对于跟了他那么多年的徐斐,也就是那么一个不咸不淡轻飘飘的惋惜。
心真够硬的。
想到这,顾明臻深深吸了一口气,仰头,闭上眼,强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这跟他没有关系。
任何人都跟他没有关系。
与此同时,秦晋打着赤脚,站在了二楼走廊尽头铺满羊毛地毯的阳台上,抽烟。
他觉得自己确实是被顾明臻给迷住了。
不过这是一种非常奇特的着迷。
以前他喜欢宋梓溪的时候,只要看着宋梓溪笑,他就很高兴,然后什么都愿意给宋梓溪。
可现在他对顾明臻并不简简单单只是这样。
又或者说,大有不同。
他想把顾明臻圈禁在他身边,不想让任何人看见,面对顾明臻,秦晋总会偶尔生出几分从不存在的挫败感。
这个人,他没法完整拿下。
所以他更不想别人拿下。
秦晋想到这,就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烟,然后再仰头,把烟畅快地吐出去。
这样,他才轻松了一点。
可就是镇定了这么一会。
秦晋又忍不住回头去看那半掩着房门的房间。
他总是莫名其妙地觉得,顾明臻是只鸟,如果不拿笼子把他困住,他随时都会拍拍翅膀飞走。
想到这,秦晋便默默按熄了手中的香烟,提步,轻巧却又有些迫不及待地走了过去。
房门半开着,中间的空隙很大,所以秦晋稍稍一闪身,就转进了房间。
而顾明臻就侧躺在那。
顾明臻睡觉的时候,有些像小孩子。
他曲着腿,半蜷着身子,一只手随意地半握着放在胸前,一只手不自觉地默默搭在脖颈上,捏着耳朵。
他为什么会喜欢捏耳朵呢?
秦晋看着顾明臻这样的睡姿,唇边不由得露出一点笑意。
他不明白,顾明臻会这么睡,是因为他小时候在戏园子里打杂的时候只能睡大通铺。大通铺人多,只有侧躺着,而班主又特别严苛,每次叫他们起床都喜欢纠耳朵。
大冬天的时候本来衣服就少,班主有时候坏心眼地掐下去,耳朵破了皮,就要冻伤。
所以顾明臻到最后睡觉的时候都习惯性地把耳朵挡上。
这是他身体陷入防备状态的一个表现。
现在的他,觉得很不安定。
换句话说,顾明臻并没有从秦晋这里得到什么安全感。
而这个时候,秦晋忍不住默默走到了床边,他甚至不敢坐到床上,害怕那种幅度会惊醒顾明臻。
于是他默默弯腰,半蹲了下来,看着眼前的顾明臻,微微皱着眉头,抿紧嘴唇的睡颜。
在想什么呢?
秦晋看到这样的顾明臻,心中竟是一跳。
然后他便情不自禁地微微伸出手,去触摸了一下那唯一还算平静的眸子上纤细的睫毛。
顾明臻没有觉察到,他仍是在睡着。
而他做了一个梦。
关于当年的梦。
他没有死,而是晕倒了。
等浑身是血的顾明臻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他看到眼前所有的住屋都变成了废墟。
黑色的焦土,还有烧成灰烬的房梁,以及……尸体。
顾明臻有点恍然,但也从内心里生出几分恐惧感来。
顾明臻摸了摸自己的脸和身体,奇迹般地完好无损,他下意识地踉跄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