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奴婢的,不叛主。

不然举头三尺有神明,会遭天谴。

所以她从来没公开指认过虞听锦对她的迫害。

如今时过境迁,虞听锦已经落魄至此,她更不会计较了。

还请虞大人也别再纠结这件事,更不必特地写信请罪,只要好好为国尽忠,为陛下分忧,就是对她最好的尊重。

“真是深明大义啊。”

写完了,绯晚拎着信纸,等墨迹晾干。

重读一遍自己写的内容,都忍不住赞叹佩服自己。

不知道虞家的人收到这封信之后,会不会被她感动到呢?

那,肯定是不会的吧!

他们那群人的德性,她太了解了。

她写这封信,可不是为了感动他们。

而是为了……

感动她最大的靠山!

*

“吴婕妤,你确定?”

辰乾殿。

萧钰脸色冷沉。

听着吴想容把柳太医看诊的事说了一遍,已经怒不可遏。

“是……嫔妾确定,昭妹妹她……真的、真的险些被那登徒子非礼!”

吴想容跪在地上。

瑟瑟发抖。

说“非礼”二字的时候,明显感觉到皇帝目光的锐利和分量,吓得她差点想放弃这趟差事。

但已经做到这地步了,岂是随便能放弃的。

她可不想背欺君之罪。

更不想让绯晚被太后压下去,连带着她也没了进阶的依靠。

无论讲道理还是讲感情,她都必须给绯晚把这状告得漂漂亮亮的!

萧钰冷笑出声。

“险些,被非礼?”

听吴想容描述当时的过程,岂是“险些”被非礼。

那个柳太医明显已经得手了!

捏了昭卿的腕子。

揉了昭卿的腿。

近身看诊,气息相闻。

昭卿躲都躲不过去。

他还想怎样!

“曹滨,给朕去查,这突然冒出来的柳太医,是什么来头!”

“叫若楚过来,立刻去观澜院,讯问所有宫人,务必把今日情况问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萧钰即刻下令。

曹滨缩着头应下。

一面派人去叫御前的掌事姑姑若楚,一面冒着风险禀告:

“陛下,柳太医是忠清伯府举荐给太后的,他师父如今在忠清伯府里供职府医,是忠清伯最信任的大夫。师徒俩都来自江南怀州,在当地小有名气,尤其擅长……”

“擅长什么?”

“擅长巫医结合,祝由叫魂。”

对于太后跟前突然冒出来的新太医,曹滨私下里早就调查清楚了,不然若是皇帝问起,他这个御前大太监对此一无所知,那还怎么让皇帝用着顺手?

不顺手的近侍,很容易被旁人取代啊。

“巫术,祝由?”

萧钰脸色更冷。

好啊,忠清伯府。

太后的娘家人,倒是很会哄着太后往歪路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