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资助商,就这样,纪希颐答应了,我被放了。”

利曼珊的脑中又浮现出第二张照片上鄢澜的眼神,冷淡的、不求生不求死的眼神,她不知道那是因为鄢澜发现纪希颐并没有救她,还是因为她知道了这个最终的交易。

鄢澜闭上眼睛,那些噩梦从未像此刻这么清晰过,刚刚落入中东人手中时,自己的害怕和担心,害怕自是不必说,却又担心纪希颐因为自己而做出违背职业道德的事,甚至担心出去后怎样善后,是的,她从未怀疑过纪希颐不会救她,她以为纪希颐会在得知她被绑架的第一时间不顾一切地救出她。

可她等了三天、四天……阿尔萨德生气地问他的手下:这女人是一颗弃子了吧?

也就是在自己被绑架的那些天,她才从绑匪那里知道,这一年纪希颐都在干些什么勾当。

居然还担心她因为要救自己而违背职业道德?她早就没有职业道德可言了。被绑住手脚的鄢澜痛苦地回忆着,原来那时夜夜的酒局都是跟科恩这帮人为伍,纪希颐早在那个时候就忘了自己入行做法律人时的宣誓。

那天在咖啡馆里,纪希颐说,是她救了自己。

“鄢澜……”

利曼珊的呼唤将她从纷繁的思绪中拉回来,“我可不可以问问……他们伤害过你吗?”

“你指什么?打骂?性侵?”鄢澜此时仿佛异常冷静,“打过我耳光,也差点被侵犯。”鄢澜不想再回忆了。

利曼珊的心满是痛楚,走过去,跪在沙发旁,“以后我想保护你。”

鄢澜微微挑了下眉,“我们活在这个世上,能保护好自己就已经不错了,我谢谢你,但我不想将自己的安全感放在另一个人手中,”她顿了顿,“太危险。”

这冷冰冰的拒绝让利曼珊心里发起恨意,对纪希颐的恨意,“我不懂,她怎么可以在知道你被绑架后无动于衷?哪怕一秒,我都不懂。”

鄢澜冷笑一声,“她要真无动于衷,坏得彻彻底底,也就罢了,所有的人,如果都能黑白分明,我们都会活得容易许多,她犹豫,挣扎,她的每一分挣扎和拖延都像钝刀在我心上来回划。”

鄢澜说到这里,剧烈地咳了起来。

“好了不说了,”利曼珊拉住她的手,“去卧室躺着,好吗?我给你拿药。”

鄢澜摇头,“我睡沙发。”

“不行……”

“Sam,不过分打扰你,是我留下来的条件。”

利曼珊叹了口气,“你是病人,沙发上不舒服。”

鄢澜闭上眼睛,不再多说。

利曼珊等了一会儿,看了看时间,是该吃药了,她起身去分好药,将水拿过来,看着鄢澜服好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