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但也只是作为朋友,我来C城看望她,其实是专程来看望她,但我跟她说,来参加一个朋友的婚礼,顺便约她喝杯咖啡。”

“然后呢?”

“然后,她说她想玩一款很酷的游戏,我听完她的描述,笑着说那软件应该没问题,问题是硬件跑不动,她说要是将来可以做出这么酷的游戏,应该叫‘锦衣夜行’。”

“为什么?”

“这样别人就看不清她的黄皮肤和黑头发,只当她是她养父母真正的女儿,”说到这里,查琳又笑出来,苦笑,“一年后她自杀了。”

“Sam知道这些吗?我是指你们认识的事。”

查琳摇头,“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她又怎么会知道,不过上次我差点跟她倒出来了。”

“怎么差点?”

“她不想听,收购完成前,她不想与我有任何私人的瓜葛。”

纪希颐啜了一大口啤酒,“这很Sam,她是个聪明人,也很冷血。”

“冷血,”查琳发起了笑,品着这个词,又转脸看她,“你呢?纪检察官?在这样的夜晚锦衣夜行又是为了什么?”

“为了……行使作为一个‘人’的权利?”

查琳大笑,“不愧是学法律的人。”

纪希颐眯着眼睛看前方的大屏幕,那上面在演什么已经不重要了,“你每次都带女人来这里吗?”

查琳顿了一会儿,“好像只有你。”

“为什么?”

“不知道,可能你让我想起了克洛伊。”

纪希颐摸了摸自己的一头粉色假发,“我不信。”

“为什么不信?”

“我不觉得我和那位克洛伊有任何相似之处,除了一张东亚人的脸,难道没有别的中国女孩子比我更像她吗?”纪希颐想到了鄢澜,查琳在酒吧里提到过她的名字。

查琳却摇摇头,“你和克洛伊有相似的灵魂。”

“什么灵魂?”纪希颐有些不满于这个答案。

“一种……”查琳认真思索着,“不属于现世,又找不到来处的混沌感。”

纪希颐的眼圈倏地红了,在这之前她转回了头,不让查琳看见,嘴里却冷笑了一声,“不要妄自揣测别人,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确实不知道,”查琳呼出一口气,将啤酒放下,又拿过纪希颐手中的啤酒放在一边,“或许你可以让我知道。”说着去吻她的唇。

纪希颐下意识躲了过去,“你这里有摄像头吗?”

查琳的唇落在她颈间,“换个地方,纪检察官,你带路。”

晨曦照在湖边这座博物馆前的广阔草坪上,还有一部分透过已呈红棕色的白橡树林,温柔地照亮了这片叫做“林肯公园”的历史悠久的街区。

红砖或灰石的小洋楼在这条街区上极富艺术感地分布着,一座挨着一座。两个月前鄢澜站在二楼的露台上,看夏末秋初的街区,土生土长的房屋中介站在她身旁,由衷感叹道:“这才是我们心目中地地道道的林肯公园啊,它就应该是这个样子。”

鄢澜看着这安静的小街,两旁的美国梧桐和白橡树根茎粗壮,枝叶繁茂,像历史的守护者,同样见证着岁月流逝的是街两边一座座红砖洋楼,街道尽头是一家装修低调的面包店,刚刚经过门前时空气中都是诱人的面包香,岁月静好。

她租下了这栋建于1924年的两层小楼,闹中求静。

却在这个安静的秋日清晨被梦境惊醒,梦里自己被绑住手脚,不得动弹,四周是陌生的语言,她一个字也听不懂。

梦境翻转,她躲在角落里,在一部老人机上输着一串号码,她不知道那是谁的号码,但仿佛接通就可以救助自己,陌生的语言又在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