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的冷硬而庄重。高耸的天花板下,冷白色的灯光洒在原告与被告席上,映照出一张张严肃的面孔。
同样面孔严肃的还有旁听席上的几人,鄢澜、利曼珊、查琳、纪希颐的父母。
法官端坐在高台上,手边摆放着几份厚重的文件,旁侧的书记员已经准备好记录今天的动议听证结果。
“本庭现在开庭。” 法官敲下木槌,声音沉稳有力。
纪希颐坐在被告席上,一身深色西装勾勒出一丝冷峻,目光没有太多波动,只是微微调整坐姿,观察着自己一侧的律师杰森。杰森神色沉稳,手中握着几份整理好的文件,而对面,黑人检察官一如既往地锐利,双手交握,静静等待法庭程序的展开。
“尊敬的法官。”杰森起身,走向中央发言席,“我谨代表我的当事人纪希颐,向本庭正式提交动议,请求撤回‘谋杀蒂凡尼·科恩’以及‘伙同绑架鄢澜’这两项指控。”
此言一出,旁听席上立刻响起细微的低语声,记者们迅速记录,而黑人检察官只是冷冷地看着杰森,似乎早已预料到这一幕。
法官放下眼镜,“请说明你的理由。”
杰森微微点头,将手中文件递交给书记员,继续陈述:“首先,关于‘谋杀蒂凡尼·科恩’的指控,默罕默德·阿尔萨德已于一个月前正式认罪,并向检方与联邦调查局提供了完整供述,他承认自己为主谋,策划并直接下令对蒂凡尼·科恩实施报复。”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对面的黑人检察官,随后继续道:“根据阿尔萨德的供词,以及他提供的通讯记录,纪希颐并未直接或间接下达任何有关杀害蒂凡尼的指示,她在蒂凡尼遇害当晚,甚至并未与阿尔萨德有任何通话或接触。”
他又顿了一下,继续强调:“除此之外,阿尔萨德一方的交易记录显示,他的手下单独向实施该行为的司机提供了资金,而检方目前并无任何确凿证据,能将本案与我的当事人直接联系起来。在此情况下,继续维持谋杀指控不仅不符合法理,也将浪费本庭与陪审团的时间。”
法官微微颔首,示意他继续。
杰森翻过文件的下一页,抬起头:“其次,关于‘伙同绑架鄢澜’的指控,我们同样认为这一指控缺乏法律依据。”
杰森的语速稍稍加快了一些:“检方的起诉书中,将我的当事人与阿尔萨德共同列为策划人之一。然而,最新提交的证据表明,绑架鄢澜的整个计划,是阿尔萨德个人策划与执行的行为,纪希颐在事后虽知情,但并未直接参与任何筹备、指挥或协调活动。”
黑人检察官皱了皱眉,开口道:“如果她真的无辜,为什么从未报警?”
杰森早有准备,声音没有丝毫波澜:“我的当事人确实在事发后第一时间得知了消息,但她所做的事情,是尽可能去周旋,而非直接参与。她没有向阿尔萨德提供绑架鄢澜的任何帮助,也没有提供任何资源支持,相反,她在幕后进行了数次谈判,试图阻止事情恶化。”
法官翻阅了一下手中的材料,眉头微皱:“你的意思是,她只是知情不报?”
“确切来说,她的行为最多只能算是延迟举报,但不构成刑法意义上的共谋。”杰森补充,“如果检方愿意调整指控,将其定性为‘未能及时向当局报告犯罪行为’,我们愿意接受庭审对该项指控的讨论。但目前的指控过于严重,与事实不符。”
检察官终于坐不住了,起身走向发言席,手掌撑在桌面上,目光锐利:“法官先生,辩方律师的这番言论过于轻描淡写,让我们一起听听被告纪希颐是怎样‘进行了数次谈判,试图阻止事情恶化’的。”
旁听席上,鄢澜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指尖微微发凉。尽管她早已在心里排演过这一幕,甚至无数次告诉自己要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