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知道这对母女当年早过惯了养尊处优的生活,乍乍来到这边一切都要自食其力,一定熬过一段不容易的日子,这么久以来,她一直以为纪希颐当年的所谓不容易是这样的,可谁能知道,她那养尊处优的母亲,竟沦落到去出卖身体。

她为什么从未对自己提过半个字?

如今竟是从查琳口中说出,她仍闭着眼睛,唇角弯出一个讥讽的弧度,讥讽自己,那些年做了那么多,终究连她最深的秘密都没有得到。

或许是面子,是自尊,随她去吧。

再想想她那病态的执着,查琳说得仿佛也有道理,这么看来,一切皆有因,以前她总不理解,父亲的锒铛入狱为什么没有警醒她,反而让她重蹈覆辙。

老人机振了起来,她倏地睁开眼,是利曼珊。

“你怎么醒了?”

“梦到你了,你在干嘛?都好吗?”

“梦到我什么了?”

“好奇怪,梦到你要和我一起跑马拉松。”

鄢澜笑了,“那应该不会发生,我好怕长跑。”

“你都好吗?还没回答我。”

“嗯,挺好的,没事,你那边呢?都安全吗?”

“安全,我回去的机票订好了,四天后的,到时案子估计能到哪一步?”

“明早初次出庭,鉴于被告已被羁押,下一步传讯应该会很快,你回来时可能会走到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