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希颐让她沉迷,可纪希颐却教会她很多现实的残酷,把她从那个游戏乌托邦里慢慢剥离出来。

她终于明白,这世上的女人千差万别,能让她们开心的东西也千差万别,比如说纪希颐,她至今还没有能让纪希颐真正地开心。

早餐店里,香气迷人。

鄢澜之前总是来买了带走,很少会坐下来慢慢享受,这会儿利曼珊坐在她身旁,透过面前的大玻璃窗,看着外面小街上偶尔驶过的车子和早晨遛狗的邻居。

利曼珊从她衣柜里挑了套颜色最为保守的黑西装,好在M国的保险经纪和房屋中介不穿黑西服,鄢澜知道这个梗。

“我今晚还想住这儿。”利曼珊呷了口咖啡,不紧不慢地说道。

“给我个理由。”

利曼珊伸出贴了膏药的手,“请你照顾一下病人。”

鄢澜低下头去喝咖啡,以沉默代答。

利曼珊的手机却突然振动起来,有人打电话来,拿出一看,竟是查琳。

她为什么要在这样的早晨、这样的时刻打电话过来?利曼珊心中升起一股怒气,但还是接了。

“听说你的牙都还在,我当时就后悔没多揍你几下。”

查琳吹了声口哨,腮边一阵痛感传来,她忘了这伤情。“Sam Lee,你也不怕我现在就在警局,拿着公放。”

“你去自首吗?”

查琳翻了个白眼,“好啦,我不是打电话来跟你吵架的,你要是能冷静些,咱俩应该谈谈。”

利曼珊顿了顿,“你想谈什么?”

“关于过去的一些事,关于锦衣夜行,我猜你还是有一些疑问的,总不能打一架都解决了吧?”

“什么时候?”

“等我说多话了这腮骨不疼的,见了鬼了Sam Lee!”

利曼珊撇了撇嘴,“我这周末回香港,那之前都可以。”

挂了电话,鄢澜正担心地看着她。

“你听到了?她约我聊聊。”

鄢澜点头,“她态度还行。”

利曼珊想了想,“你猜,关于纪希颐的事,她到底知道多少?”

“你是指……?”

“纪希颐以前做过的那些坏事。”

“你是说,查琳也有可能并不知道?”

“她怎么知道呢?纪希颐能对她信任到和盘托出?”

“那查琳为什么帮她顶着?”

利曼珊凑到她耳边:“为了爱。”

鄢澜着实被她恶心到了,又一想,这都是自己的偏见,纪希颐也有再度享有爱情的权利。

她深吸一口气,“无论她知不知道,你都别说漏了嘴。”

“我看上去有那么蠢吗?”

鄢澜耸耸肩,“万一呢?”

这一天相安无事,晚上下班后利曼珊回了趟家中,直接把行李箱放上了车,带到鄢澜的公寓中。

鄢澜正做着点简单的晚饭,等利曼珊来,门铃响了,她打开门,看利曼珊将箱子拎了进来。

她看看地上的箱子,看看利曼珊,“你这是未经主人同意就搬过来了是吧?”

“我带了房租的。”

鄢澜不打算理她了,径自走回厨房,将菠菜叶洗好。

听见利曼珊走了过来,“伤到的地方好些了吗?”

“好了一点,还需要照顾。”

“……菲力牛排五成熟可以吗?”

“再老我这……会不会嚼不动?”

“我也这么想的。”

“你这是故意做牛排考验我吧?”

鄢澜转回头,“真会吃不动吗?菲力很嫩啊……那我换道菜,还没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