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所未有的心情让裴悉无所适从,甚至面对眼前陌生的贺楚洲有了些手足无措,语塞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但是贺楚洲不知道他的想法。
他只是看他皱着眉头不太愉快又不说话的模样,以为是自己的处心积虑让他生了气,想到自己可能即将恢复单身,悲从中来,更崩不住了。
“老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所以才想跟我离婚的是么?”
“我骗了你是我不对,你要跟我离婚我一点意见都没有,呜呜反正都是我活该。”
“可是我怕你回家又被裴岩松教训,说你没用,连我也拴不住。”
“所以离婚的话可以先不告诉你爸吗?我怕他又把你嫁给别人。”
“不对,别人都能为什么我不能,他们不可能有我这么喜欢你,也不如我长得好看,也不如我有钱。”
“老婆,悉悉,这个婚一定要离吗?不离不行吗?”
“老婆我发誓会一辈子对你好的,你不知道我从中学就开始喜欢你了,从看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欢你了。”
“那时候你穿着小裙子在校庆上跳钢管舞,裙子底下的腿又细又白,裙子上面的腰更细更白”
“贺楚洲!”
裴悉满腔动容转瞬烟消云散,没有把人直接从家里打出去是他为对方保留的最后一点体面。
贺楚洲眼睛更红:“你还吼我。”
裴悉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吼你怎么了,你有本事吼回来。”
贺楚洲缩了缩脖子,小小声:“对不起,我没本事。”
裴悉:“那去把你的狗盆狗粮放好,然后把行李放客房去,别让我说第二遍。”
贺楚洲愣了,默默将裴悉的话咀嚼两遍,一双眼睛噌地亮起来:“老婆,你答应让我住下了?”
裴悉撇开脸:“随便你。”
贺楚洲:“那那那,不离婚了?”
裴悉:“你再多问一句现在就跟我去民政局,还有。”
他转过头直直盯着贺楚洲眼睛,一字一顿无比严肃地陈述:“我不穿裙子,也不跳钢管舞。”
“好好好,你不穿,是我穿。”
幸福来得太快,贺楚洲整个人都多云转晴了,立刻想把行李箱拖去客房。
可走了两步又实在激动,干脆退回去捧着裴悉的脸用力亲了一下:“老婆你真好!”
裴悉一下被他亲懵了,反应过来一时大骇,用力推开他,拿手在他亲过的地方来回反复地擦。
贺楚洲不防被推得后退了半步,错愕看着裴悉的动作,眼底欣喜逐渐被不可置信替代:“老婆,你嫌弃我?”
裴悉很想反问不应该吗?但出于对病人人道主义的包容,他把这句话硬生生忍了回去。
可是沉默也会被解读,贺楚洲更受受伤了,喃喃仿佛天塌了一般:“我老婆嫌弃我,怎么会这样,我老婆居然嫌弃我……”
裴悉忍不了了:“不该吗?谁知道你这张嘴在别人身上都干了什么?”
“什么别人身上?我的嘴长在我脸上,为什么要在别人身上干什么?”
贺楚洲委屈死了:“老婆你是怀疑我亲过别人吗?我没有,我打小恋爱都没谈过,除了屎蛋,我就亲过你一个,我的嘴除了吃饭,只在你身上办过事,你不能冤枉我。”
……什么虎狼之词?
牛头不对马嘴,裴悉懒得跟他多交流,可贺楚洲不依不饶:“老婆你是不是不相信我?没关系,我有人证,你等等,我马上给你证明。”
他掏出手机拨通不知道谁的电话,裴悉都没反应过来,就听电话那头传来一道睡意朦胧的询问:“干嘛?”
贺楚洲:“老吴,问你个问题,我谈过恋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