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条件已经谈妥,边澈觉得,有必要为契约增加一些仪式感了。

他动了动心思,好整以暇地垂眸:“是不是应该盖章生效?”

叶声笙本能地感到危险,她的手放在开门健上,眼里满是防备:“盖什么章?”

边澈的视线自上而下一扫,最后落到她的唇上,优哉游哉地拉长尾音:“既然已经是未婚夫妻了,怎么也得亲一下吧?”

这个死变态。

叶声笙简直不敢相信他竟然会堂而皇之地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要求,她立刻捂住自己的嘴,整个人又羞又窘:“我们现在还是可进可退的关系,进一步做夫妻,退一步做仇人,你别逼我……”

说完就打开车门,头也不回地跑了。

夜色温柔,他的脸隐若可辨,眼眸炙烫,把她俏丽的背影刻在眼里。

晚上十点,二环的高架桥还是一片霓虹,是京市喧嚣与繁华的风景线。

回家的路上,油门都轻了。

边澈盯着川流不息的车灯,突然方向盘一拐在就近的路口下桥,从坪东路左拐,一脚油开到南苑老宅。

别墅依山而建,经过一片青翠的竹林,清幽古朴的厚重感扑面而来,有种富春山居的意境。

边老爷子年事已高,心脏也不好,一直跟儿子儿媳生活在一起。

边远牧是独子,但管理能力一般,恒壹集团真正的话事人还是老爷子。

边澈换了鞋,就看见辛甘棠正在沙发上跟人视频,见他回来了脸上跃上惊喜,“怎么突然回来了?”

没给他回答的空隙,她随即对着屏幕解释:“江江,你弟回来了。”

边澈坐在沙发上,从辛甘棠手里接过手机,笑容深了些:“哥,最近气色不错。”

边江从高中开始,一直在美国生活。

他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发病时会呼吸困难,有生命危险。大一那年利用达芬奇手术刀进行了微创手术,后面恢复得很好,就是耽误了学业。

高中读了四年,大学又延毕两年半,今年冬天才能回来。

边江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很坦然,“确实不错,昨天还跟同学打了一会儿篮球。”

辛甘棠皱眉,把脸挤进镜头里:“江江,剧烈运动还是不行的。”

“妈,我关节都要生锈了……”他眼里有无奈,换了个话题:“小澈回来了,你们先聊,我去写论文了。”

边江把视频挂断,辛甘棠还不打算轻拿轻放,开始给美国的管家发消息,五十秒的微信嗖嗖嗖去发过去了好几条。

边澈懒筋懒骨地倚在沙发上,意态轻漫地提醒:“妈,我哥是二十八岁,不是八岁。”

辛甘棠睨他一眼,不满地反驳:“二十八了我也是他妈。”

边澈没再说话,垂眸从茶几上拿过一颗青提,掩过情绪。

辛甘棠也觉得刚刚的态度有些过了,忙吩咐保姆把厨房炖的鱼胶热一下,还让人去楼上整理房间留他在老宅住。

“你奶奶已经睡了,你爸陪着你爷爷在书房下棋,你一会上去打个招呼。”

边澈明天还有会,婚礼的事情也要提上日程,他直截了当地开口:“妈,我要结婚了,家里准备一下。”

辛甘棠眼睛瞪大,惊讶之余,又追问下去:“是谁家的千金?”

他坦言:“叶声笙。”

边澈说完的一分钟时间里,辛甘棠都是安静的,她不知道应该表现出什么情绪,这个儿媳的身份给她的冲击有点大。

不仅知道她刚刚跟祝家解除婚约,也从贵妇圈里听说过她骄纵傲慢的性子,虽然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倒也没有露出任何不悦。

她脸色不算太好地提醒:“去问问你爷爷和你爸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