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我是不是怀孕了?”
空气中响起男人的轻咳声,路浔拿过医生手里的报告单,好心地帮这对抓马夫妻翻译病历:“边太太,你的病是肠胃炎,细菌感染引起的。”
空气像是滞住了,在叶声笙的床边寸寸凝结。
房间里为什么会有第三个人?还见证了她的丢脸。
她身体僵在病床上,只微微转了转眼珠,给边澈一个暗示。
边澈那么聪明一人,立刻心领神会,他帮路浔把门打开,摆出一个送客的手势:“路总请回吧,我老婆要休息了。”
路浔也觉得尴尬,走得干净利落。
病房里终于安静了。
边澈重新坐回床边的时候,叶声笙已经拉高了被子,整个人埋进去,连一根手指头都没露出来。
刚刚太尴尬了,实在是不想见人。
边澈去拉被子,拉不动。他抿着唇,不敢让自己的笑意太明显,压着音量说:“你怎么会以为自己怀孕了?”
刚要再掀被子,叶声笙已经怒气冲冲地一巴掌打在他手上:“哎呀,你好烦。”
边澈把她抱起来,摸了摸她的长发:“医生刚刚给你输了液,现在好点了吗?”
“你想笑就笑吧。”她在他怀里挣了挣。
边澈把?*? 下巴搁在她颈窝,有点无奈:“你生病了,我怎么笑得出来?”
“我们两个明明吃的是一样的东西,为什么你就没有得肠胃炎?”
叶声笙还憋着火:“而且我怀疑你的小蝌蚪有问题,要不然我怎么这么久都没有怀孕?”
他们从结婚到现在一直都没有避孕,他体力还那么好,每晚都不止一次,她怀疑自己怀孕也是有理有据的,哪知道竟然是得了肠胃炎。
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了,边澈问:“看到珍珠了吗?”
靠在他颈窝的小脑袋突然就蔫了。
叶声笙想起了在船上的那一幕,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又回来了,情绪突然变得很低落。
“珍珠养殖跟我想得一点儿都不一样……”
她自诩不是圣母,也没有慈悲到餐餐吃素,可那看到那些黑蝶贝被关在养殖笼好几年,唯一上岸的机会就是死亡,心里莫名地感到哀伤。
它们和水貂和狐狸有什么区别呢?都是在狭小的环境中度过了短暂的一生。
边澈不知道她在船上发生了什么,也就没什么劝解的思路,只能追问下去。
“哪里不一样?”
病房里开着空调,她的身子微微发抖,他扯过被子抱住她,连人带被地收紧进怀里。
叶声笙不知道自己这种莫名其妙的想法会不会有人懂,但她急于找人认同她的观点。
“你懂那种感觉吗?黑蝶贝被植入珠核关进监狱里,每时每刻都在流泪,最后刑满释放的时候就是它们的死期……”
边澈试着理解她:“你是觉得人工养殖太残忍了?”
“何止是残忍,简直是太残忍了。”
叶声笙抱怨之后,精神又回来了,“如果黑蝶贝是在自然的情况下,为了生存产生珍珠也就算了,现在是人类故意折磨它们。”
“你试想一下,如果胆结石是外星人的宝贝,他们专门不让我们吃早饭,不许我们多喝水,目的就是让我们患上胆结石,残不残忍?”
“最可怕的是养殖珍珠的原住民他们根本都不觉得,你又没办法指责他们,这是他们赚钱的工具,我再也不想设计跟珍珠相关的珠宝了……”
“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虽然我个人的力量很小,但是总有一天会有更多的人觉醒的……”
她絮絮叨叨地抱怨了一会,又开始找边澈的茬:“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