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后,他深吸一口气,抬手按响门铃。

沈英山不怕事,优渥的家庭背景给了他行事如风的底气。无论身处何处,他都有自信保持理智,利用优势改变或掌控对自己不利的因素。可感情不一样,它感性又纯粹,像块绢豆腐,让他这个擅长用猛火炝炒做麻婆豆腐的厨子时常感到无计可施。

当他昨晚打开手机看到那条信息时,他第一反应是以为许池移情别恋了。颜狗痴汉遇到了更好看的人,死性不改,就算怀着崽儿也要拍拍屁股把他甩。

沈英山无疑是生气的,气得火冒三丈,气得掀桌子拆家。他样子恶狠狠,心里却破天荒的麻了爪。

他想:完蛋了,他的小狗不要主人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他手脚冰凉,浑身的血液都冻结成了冰碴子。他活了二十五年,向来任性妄为,从未在意过任何人的想法,更别说去为‘这个人喜不喜欢我’此类问题而纠结了。

在沈英山的认知里,永远只有别人来讨他欢心这一种可能。

所以他慌。

慌得路都走不动了,一站起来就头晕目眩得要晕倒。想见许池问个明白,又怕见到了噩梦成真,得到一个自己无法接受的答案。

他站在寒冷的楼道中,冻得手背发青,听到门里面传来的脚步声,心跳得快要吐出来。

他懊恼车开得太快,没来得及找大师算一算命,至少还能有个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