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傍晚,大家才过了羊驼的新鲜劲,不再?马厩周围打转,转而围在?火堆边,大口品尝顾季刚刚做出来的塔可。
事实上?,船员们和雷茨一样损失惨烈。据不完全统计,共有十一人被喷了一身口水,周围被波及的围观者更不可计。
看上?去那么大,那么软,那么乖……怎么偏偏就喷人口水?
满脸怨怼的船员中,只有顾季心?情美好?。
似乎知道谁是主人,羊驼从未喷过他,只会伸长毛茸茸的脖子在?他怀里?蹭。
被巨大的毛茸茸抱着,别提有多满足了。
“你是不是又在?想那两只大毛怪?”鱼鱼翠绿的眼眸中写满幽怨。
他单方面将羊驼命名为大毛怪。
“哪有。”
顾季眨眨眼,将望向马厩的眼睛移开,喝口水掩饰自己尴尬的神?色。回过神?来,正见鱼鱼卷一个塔可往嘴里?塞。
“哎哎!”他连忙阻止:“那盆鸡肉是辣卤的!”
不能吃辣的还有一小?盆,但还没端上?来。
可惜话说的太晚,雷茨已经将食物咽了进?去。酸酸辣辣的味道在?嘴里?炸开,鱼鱼想赶紧吞咽,但又被辣椒水呛到。
“咳咳咳……”
他捂住脸,被辣的满面通红。
顾季赶紧给他递帕子和水。鱼鱼接过水杯连喝两大口,起身掩面回房间去了。
他才不要被看到辣的掉珍珠。
他叹口气,正巧此时郎中风尘仆仆的进?来。他刚刚结束托皮尔岑的治疗,从宫廷赶回:“夫人可是有不适之处?”
“他吃不了辣。”顾季笑道。
郎中却正色道:“吃辣上?火,夫人才懂养生之道。”
他揉揉酸痛的肩,从顾季旁边坐下。一小?煲药膳鸡肉端上?来,并?各种蔬菜水果。
“皇帝身体怎么样?”顾季关心?道。
“有好?转之势。”
想到托皮尔岑,郎中心?里?满是欣慰。与预想的困难不同,皇帝简直是他见过最配合的病人之一。
说扎针就扎针,说吃药就吃药。
从不怀疑医生,从不怕苦怕疼。
对普通病人来说,这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但素未谋面的异族皇帝能如此信任他,着实让人吃惊。
郎中自然不会辜负托皮尔岑的期待,也从早到晚在?宫廷中忙碌。
顾季也很惊讶:“他竟然这么信羽蛇神?。”
仅仅羽蛇神?托梦,说顾季会救他,托皮尔岑就能深信不疑。
“他最难得就是有信心?。”郎中赞许道:“许多病患终日苦思哀叹,盘算着自己不能久于人世,平白担惊受怕;他却好?像坚定神?会拯救他,从来不担心?病情。”
“有如此心?态,十分病也要好?转成八分。”
“竟然如此?”顾季微微诧异。
“是啊。”郎中笑道:“如此一来,只要耐心?调养好?生照料,再?活上?三五年都不成问题。”
至于更长的,托皮尔岑已经是很老的老人了,也不能多指望。
嚼着微脆的玉米饼,话音和火光一起在?夜空中盘旋,他却有点觉得不对劲。
“您在?宫廷中,有没有看到一个图拉来的祭司?”
顾季想起,在?离开图拉城当夜,也有一位祭司逃离。
“当然。”。
他已经熟悉了最基本的土著语言,确凿道:“一个年轻人,中等身高,深色皮肤,身上?还带些伤。他比我们还早到这里?两日,最近一直在?皇帝身边。”
“您认识他?”郎中惊讶。
顾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