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茨假装没听见,把公仔靠墙放。

公仔睡在最里面,顾季睡中间,鱼鱼睡最外面。

“这样你?左右都是我。”雷茨很满意。

顾季实在困顿,懒得和他?争论,径直脱下外袍上?床。鱼鱼浑身肌肉,抱着睡觉硬邦邦的。顾季把脸埋在柔软的公仔胸前?,突然?觉得公仔在床上?也不错。

身后鱼鱼愣住。

他?的睡前?抱抱呢?

最终,鱼鱼自?愿把公仔扔下床,变成了鱼肉枕头。

第二日一早,顾季带着鱼鱼到司理院狱。

仅仅半个晚上?过去,两个贼人尚未受刑,脸色却已经?灰败许多。不识字的他?们在这个夜里,头一次听说了律法,得知自?己的罪名。

按《宋刑统》,盗窃五贯以上?当?斩。

他?们犯得可是死罪!

自?打得知此事?,他?们便连饭都吃不下去,浑身上?下散发着颓废的气息。见到顾季来探望,两人却瞬间扑了过来。

“大人救命,您知道,我们不是想偷”

“求您放我们一条生路……”

顾季被吵的浑身难受,勒令两人安静下来。

五贯,只不过相当?于?现代几千块钱罢了。顾季身为现代人,打心眼里不赞同为了五贯钱便取人性?命的法律。

尤其这两只蠢贼实在……

但宋律如此,他?也别无他?法。

顾季招呼衙役过来,对两人冷冷道:“从你?们听说宝藏之事?,到昨晚下狱,一分一毫都如实招来。”

“都要死了还去说这个做什么……”一人小?声嘟囔着,却被另一人猛抽一个巴掌。

“大人,是不是真的找到了?”他?语气颤抖。

“勿要多言。”顾季严肃道。

贼人却瞬间懂了。此事?越复杂,保住两人性?命的可能就越高。

他?立刻如竹筒倒豆子般,将昨晚对顾季所言一一讲给衙役,甚至更详细几分。

顾季皱眉道:“你?说,你?还去找过人占卜?”

“是。”窃贼立刻道:“若不是他?言之凿凿,我也不会铤而走?险。”

“谁占卜的?”

他?很快说出一个名字,衙役立刻记下。不需要顾季多使眼色,便有人出去寻找了。

审了没多久,知府便踱着步子来找顾季。顾季半夜送人来衙门,消息早就传出去,他?也十分好?奇。

听了作案经?过后,知府都直摇头。

“如今这笔钱该如何算?”顾季虚心请教。

知府挠挠脑袋,将牙商刘头请过来。他?们从监牢中出去,正见到刘头急匆匆赶来,向两人拱拱手。

他?带着之前?的契约,轻轻放在桌子上?,主动给顾季和知府端来茶:“现在宅子已经?卖给顾大人,契约写明,和原主再无瓜葛。”

知府问:“原主人又是从哪弄来的宅子?”

“那可是太?宗时候的事?了。”刘头陷入回忆,陪笑道:“当?初战乱流离,那宅子是片无助之地,被他?们家拿到了。”

若是祖先藏银,不可能后人完全不知情。

那么,只能是本朝刚刚建立之时,有人从这里埋下一笔银子。后人全然?不知情,让它在地下白白待了几十年?。

“那传言中商人之事?可真?”顾季想起两只贼的证词。

刘头笑道:“假。三十年?前?确实有商贾搬走?回乡去。但他?住在隔壁,也远没有如此富裕,许是传说中混淆了。”

顾季皱眉,没想到还真是无主之财。

“那既然?顾大人已经?将宅地买下,这钱自?然?也是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