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母反应了几息,才意识到儿子是什么意思。

这一箱箱,难道都是金银?

几乎有些呼吸不畅,顾母用力摇晃着?儿子的手臂:“阿季,你糊涂呀!”

“你如今是鸿胪寺少?卿,又有这么多财宝金银,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姑娘排着?队想嫁给你!”

“偌大一个泉州,哪个贵女你配不上?就算是那泉州知府的女儿,岂不也是随你挑?”顾母涨红了脸:“你知道她们的嫁妆有多少?,足足几千贯呢!人又温良贤淑,娶进来祖上有光啊。”

“要是你不喜欢她们,拿这些钱再纳几房美妾也好?呀。”

“寻那些好?人家的女儿,要好?生养好?拿捏的,你父亲只有你一个独子,给顾家开枝散叶还得靠你·····”

“等等。”顾季被问?得脑仁生疼,想骂又骂不出口,强行止住顾母的哭喊:“您没和?哪家姑娘定下婚约吧?”

“没有。”顾母闭嘴。

倒不是她不想,只不过顾季航海两年?未归,谁知道回得来回不来?

没人敢把?女儿提前许给顾母。

“那就好?。”顾季长舒一口气?。

“你和?娘说实话,是不是真的娶她了?”顾母眼含泪花:“现在有几个人知道,能?不能?休了她?”

“她不能?留啊!”

“万万不可。”顾季装出一副严肃恐惧之态:“女皇亲自赐婚,要是我?把?他休了,官家知道,要杀我?的头!”

顾母虽然不知女皇是什么,但被“杀头”吓住了,半晌都说不出话来。意识到儿子不可能?离开番邦女人,甚至连纳妾都不被允许之后,顾母悲从中来,竟然不顾仆役们还在来来回回,坐在地上边哭边骂。

“杀千刀的,毁我?儿子前程,怎么非要榜着?阿季啊”

“娘!”顾季咬紧牙关,强行把?顾母从地上拽了起来。

顾母看着?顾季阴沉的脸色,半晌后才意识到,儿子竟然也和?她不是一条心。

“狐狸精!”她痛哭。

外?面吵嚷声将?雷茨叫醒。

鱼鱼刚刚披衣走出房门,就听到顾母骂他“狐狸精”。睡眼朦胧中,雷茨想起顾季曾和?他讲过,狐狸精用于形容魅惑漂亮、惹人怜爱之人。

瞬间,鱼鱼对顾母的好?感油然而?生。

真是好?人,一大早就夸自己漂亮!

顾母望着?鱼鱼春风得意的样子,更是咬碎一口牙。

呸!休不了妻?

她一个无亲无故的番邦女人,穷酸又莽撞,连个撑腰的人都没有,就等着?受她的磋磨吧!

可得让她好?好?学学怎么侍奉婆婆!

正当?几人说着?话,最后几个箱子也抬了上来。与前面装货物朴素沉重的大木箱不同?,这十几个箱子刷着?平整的银漆,边角金银装饰,镌刻繁复古雅的图案,像是番邦来的贵重东西。

如此贵重的东西却没锁,也没贴封条。

顾母看得眼都直了,她悄悄问?:“这也是你赚的?”

顾季道:“哦,这是雷茨的嫁妆。”

顾母咬紧嘴唇,半晌才意识到顾季在说什么。嫁妆?这么多她当?年?出嫁时,可只有小小的一个樟木箱····这番邦女人还这么气?派?

看到顾母好?奇,雷茨随手把?箱子打开。顾母伸长了脖子看过去,其中竟然全是她从未见过的金银器皿、华服珠宝,更有甚至一块一块的金子,在阳光下亮得惹眼。

"这么多···"

顾母甚至说不出话来。

雷茨的嫁妆不方便和?其他货物一起存放,干脆全部搬进顾季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