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西沉的红日渐渐隐入海面,余晖透过狭小的舷窗洒在床上,给?白色的幔帐染上一层金色,又映照到?熟睡之人?的侧脸。
顾季缩在被褥里,鸦羽似的睫毛轻轻颤动,在夕阳下睁开眼睛。
“宿主?”阿尔伯特号小心翼翼。
顾季的眼睛中没没什么情绪,直勾勾的看?着西沉的落日。金色的太阳洒落在海面上,层层波涛摇碎热烈的阳关。
他默不作声。
“你还好吗?”阿尔伯特号慌了:“顾季,听得见我说话吗?”
不会……阿尔伯特号急道:“你有没有发烧?是不是病了?”
虽然出于顾季的要?求和道德,昨晚他屏蔽了那个?房间中发生的事。但是为?了保障宿主的安全,阿尔伯特号还是偷偷听了一段墙角。
很震撼。
顾季对?阿尔伯特号的话置若罔闻。
就在阿尔伯特号濒临崩溃,打算玩个?“过山船”,用晃动的甲板叫醒顾季之时,他终于开口了。
顾季的嗓子无比沙哑:“他呢?”
不用说,阿尔伯特号也知?道顾季问的是谁。
它颤抖着答道:“太阳一出来就下海了,现在正在厨房。”
半晌,顾季才点了点头。
打开衣柜,目光略过雷茨准备好的成套衣物,顾季挑了几件最保守的换上,全然不顾现在炎热的天气。
他对?着铜镜照了许久,确定任何的印子都?看?不见了,才肯罢休。
接着,顾季拖着脚步走到?床边,对?着蔚蓝的大海发呆。
眼睛中已经失去?了神采。
“宿主!”
阿尔伯特号真的不知?所措:“你可别想不开啊!”
它看?着顾季这了无生趣的样子,怎么和要?跳海似的?
阿尔伯特号魔音贯耳,顾季听着它声泪俱下的吼了好久,才反应过来似的,轻轻摇摇头。
接着,他好像才回过神来般,不动声色的抽出重剑吗,转身下楼。
“咚。”
当顾季出现在厨房门?口,重剑的剑尖砸在地上时,鱼鱼的第六感就已经告诉他大事不妙。
“你们都?出去?。”顾季哑着嗓子道。
做饭的海员们刚刚烹制好菜肴,他们在雷茨和顾季之间看?了几个?来回,又看?了看?顾季手中的重剑,然后忙不迭的端着晚餐去?餐厅了。
两口子闹变扭。
说不定还会出人?命,快跑。
很快,厨房中只剩下雷茨。
他回过头,锋利的剑刃闪着寒芒,直直停在他眼前!
剑刃后,是顾季神色复杂的双眸。
雷茨并不怕剑锋,反而迎上去?两步,提起手中之物:“我特地给?你抓了大虾,补身子。”
鱼鱼的眸光中充满无辜,甚至还有隐隐受伤之色。他发丝卷曲着,一副还没完全睡醒的样子与平日里精巧打理?过的发髻大不相同,更显得可怜兮兮的。
看?着雷茨手中鲜红的大虾,顾季的剑锋颤了颤,寒光轻轻闪动又隐入晨光之中。
“手累不累?放下来吧。”
雷茨温声软语,与昨夜哄着他的声音那么相似:“十几斤,很沉的。”
骑士重剑确实不轻快。顾季本来手劲一般,又饿了整整一天,还真有些拿不住。
但是这话被雷茨说出来,顾季心中的无名火更是一阵阵涨上去?。
这条坏鱼!
他当时把?剑扔下去?,拂袖离开。
身后传来雷茨慌乱的脚步声,接着顾季就被雷茨提来,再回过神时,已经回到?床上。
还没等顾季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