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莫名其?妙,也对?她翻了?个白眼。旁边的妇人没有注意到纠葛,好奇的对?顾念道:“不知姑娘是哪家闺秀?之前怎么从未见过?”

“泉州人,顾念。”她脆生生答道:“哥哥顾季,是在海上跑商的。”

“原来?如此。”

纵然深宅妇人,也听?说过前段时间的“霹雳郎君”。她没想到顾季兄妹竟然来?参加宫宴。不过她最好奇的也不在于?此,问道:“顾姑娘,可否能知道,你这身裙子是从哪家铺子订做的?”

此话一出,四下的贵女都竖起了?耳朵。

虽然这裙子很?夸张大胆,但真的很?漂亮!

那妇人是朝散郎李大人的夫人陆氏,顾念干脆叫她陆姨:“不是从铺子里做的,是……嫂嫂亲手做的。”

这是顾季教的话术。

大家失望的移开视线。总不能麻烦人家嫂子给自己做一条吧?

陆氏心下也感到遗憾,同时感叹着顾念的嫂嫂真是心灵手巧。

但转念一想,她却觉得有点不对?劲:如果顾季已经?婚配,为什么会?带着妹妹来?参加宫宴?不应该带着妻子?

她试探问道:“你嫂嫂今日也来?了??怎么没看到她在哪?”

“啊,”顾念无辜的眨了?眨眼,搬出第二套话术:“嫂嫂没来?,她腿脚不好。”

“原来?如此。”王氏感慨顾季夫妇真是伉俪情?深。小郎君愿意娶跛腿的女子,那女子也有妙手巧思,能够勤俭持家:“真是一对?璧人”

“有什么好说的?”

突兀的女声将她们都交谈打断,颇为刻薄道:“她和她哥哥,只不过两个南方来?的乡巴佬,看上去花孔雀似的,实际都是些磋磨人的恶心东西。”

她朱红色的花钿下,一双细目鄙夷的看着顾念:“她嫂子真可怜,断了?一双腿被她哥哥抢去,连个名分都没有就大了?肚子……还要像丫鬟一般,给这跋扈的小姑子做衣裙。”

“怕不是被玩玩就扔了?,连妻子的喜好都一问三不知。”

顾念瞪起稚嫩的眼睛:“你血口喷人!”

“我?怎么血口喷人?”那姑娘眉毛一挑:“这可是昨个儿在脂粉店里,你长兄亲口说的。”

她将自己的衣摆从顾念身边抽开:“别碰我?,脏东西。”

那边,顾季只淡淡看了?蒲满一眼,就将目光移开。

蒲满却愣住了?。

他虽然想抢顾季的功劳,但并?不意味他喜欢主动惹麻烦。派刺客暗杀顾季时他就有些犹豫,之后失败时更是追悔莫及。

他不敢相?信顾季能把这事咽下去,私下里又?找了?德惠几次,但德惠不知发什么疯,明明妖怪就在那里却不去抓。

直到今天在宫宴上看到顾季。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是不是要向圣上献什么宝物?是不是要向圣上揭发他做过的事情?,他掌握了?多少证据?

要不然他先发制人,将顾季圈养妖怪的事情?说出去……

“你才是脏东西!”顾念伶牙俐齿的反驳回去:“你从哪里听?说的这些事?你与我?兄长很?熟吗?怎么我?这个做妹妹的都不知道,你却能知道?”

“空口白牙污蔑人,恶心东西。”顾念轻轻“呸”一声。

“我?可是五品官家的女儿,你这个平头百姓”那姑娘头一次受这等奇耻大辱,差点失态。

“平娘!”她母亲一声低喝,那姑娘悻悻闭嘴。

在大庭广众之下议论别人的私事,本就少了?大家闺秀的风度。更何况要是吵起来?,像什么样子?

“莫要与乡野村妇理论。”她嫌弃的看一眼顾念,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