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濯没有提出示证据的事,颔首致意?,捧起小几上的矢车菊,转身走人。

干脆利落,风度翩翩,毫无更多的纠缠。

他一走,压迫感一撤,白无思?才觉得重?新拥有呼吸的空间。

“呼嗬!”

她惊魂未定,抚着胸口?,看着闻濯离去的背影,大喘气几下。

闻濯走下台阶,单手拿花,淡淡打开车门。

侧颜俊美无俦,神色却很淡漠。

反倒是?眼睛里的怒气,好?似越发旺盛。

可哪怕再生气,他的动作也很轻柔。

花瓣几乎都?没有被风吹到,就又被完好?地安置在?副驾。

白无思?:“…………”

怎么感觉我才是?那个渣女?

她莫名感觉自己客串一回恶毒女配,人神共愤,犯下天大的恶事。

还是?那种刁难男主,阻拦小情侣HE的炮灰角色。

“这?*? ?都?叫什么事儿啊?”

她回过味来,越想越不对,马上噼里啪啦打字质问?游司梵。

[已被top1垂怜]:哥们,你对象刚来店里讨说法了

[已被top1垂怜]:[微笑.jpg]

[已被top1垂怜]:什么假扮女生,什么玩弄感情,什么你们之间的关系!游司梵!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不知道手机对面回复了什么,等闻濯在?驱车离去的前一秒,不经意?往店里掠一眼时,只见白无思?笑逐颜开,懵逼和心虚化作乌有,唯剩一副“好?家伙我吃到大瓜了”的快乐表情。

她笑着打字,应该是?在?继续追问?,全副心神扑上去,完全没注意?闻濯的视线。

闻濯微哂,不着痕迹地移开注视。

他唇角很快又沉下去。

比起单纯的愤怒,那双灼灼的眼瞳,似乎多上几分脆弱和受伤。

一闪即逝。

半秒后,一切外露的情绪消失不见。

车漫无目的地往前开。

天色暗下,闻濯的瞳心划过流星般的霓虹,像银河一样。

工业的璀璨流淌而过,灯火闪烁,而闻濯是?其中最为无价的顶级珍宝。

路面间或颠簸,矢车菊的花瓣一颤一颤,主驾驶的青年始终岿然不动。

敞篷跑车在?X城开了很久很久。

久到金乌西沉,圆月高悬。

久到这?个孤零零的生日?所?剩无几。

月色冷冷地笼罩闻濯,看着他从书?咖开到汽车影院,熄火,发一会呆,买了夜场票,却看也不看,只是?影院外静静听了半小时,又开走了。

这?一天即将结束的时候,闻濯把车停在?之前看完电影,送游司梵回家的路口?。

这?里白日?是?商业街,一入夜,关门却很早。

整条街空空荡荡,除去闻濯,再无第二个人。

“喂妈妈!妈妈!”

远处传来模模糊糊的呼唤。

是?小孩的叫嚷。

“你走慢一点啦!我拿着生日?蛋糕,跟不上、跟不上妈妈你!”

一道女声笑着回应他。

“那你走快一点呀,你走快几步,我们就快点回家,能早点吃上生日?蛋糕啦。”

“再不到家,这?个一年一次的生日?都?要结束喽。”

噔噔噔噔。

细碎的脚步在?街尾回荡。

“好?,妈妈,”小孩开心大笑,“我们快点走,一起回家,一起吃蛋糕!”

“回家噜!”

矢车菊在?副驾放了一天,哪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