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毒品极容易让人上瘾,吸一口就再也戒不掉了。讽刺的是,新毒品竟然是以你父亲盛祈言的联络代号‘飘沙’来命名,一个毒品用缉毒警察的代号命名,对公安部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他们是在挑衅,对我们明目张胆的挑衅!黑鹰带走的这批人全部由我们精挑细选出来,人品是绝对信得过,他们中间不可能会出现叛徒。更何况,祈言还是我亲自带出来的学生,他是什么人我比谁都清楚,就是死他都不可能会背叛组织背叛自己的信仰。只是,当时主张调查祈言的人官职比我高,我有心想护他,却没有话语权。”

说到这里,陈傅山闭上眼睛缓缓摇头。

“没想到净边行动布网五年,我们非但没有抓住毒枭,内部却开始互相猜疑,说起来简直可笑!”

陈傅山眼角已经隐隐湿润,他缓了半晌,终于睁开双眼,目光渐渐变得坚定,犹如鹰隼般锋利。

“小阳,不论是生是死,我都相信祈言,他绝对不会投靠陈丁卯。”

“我希望作为祈言的儿子,你能和我一样相信他,相信他的人格。”

宗忻嗓子发紧,他立在那里良久说不出话,眼眶微微发红,哽咽道:“陈老师……谢谢,谢谢您!”

“谢谢您相信我的父亲,谢谢您在他死之后的二十三年里,还能这样和他站在一起。”

“真的,谢谢您。”

“我是他的老师,我有理由无条件相信自己的学生。尤其,”陈傅山目光坚毅地看着宗忻,“还是他这样一名优秀的学生。”

“他坚持的信仰没有错,他并不是一个人孤军奋战,他还有强劲的后盾,他背后站的是国家和人民,是所有公安干警。”

“小阳,你记住。”

“有形的东西迟早会凋零,但正义和信仰永远不会。”

黎明撕破黑暗,阳光从窗外|射|入,整个房间瞬间充满光明。

宗忻站在窗前,他微微抬起头,释然一笑,眼睛里仿佛吸尽了所有的暖意。

那是个很美好的画面。

嗤啦

小插曲被电流接触不良的灯泡噪音蓦地打断。

宗忻拉回思绪,单手撑着额头看向滕纾德,不禁冷笑:“飘沙?这东西致瘾率很高?东山那边出了什么价格收购?”

滕纾德闻言身体大震,不由瞥向他,面上疑惑一闪而过,他有些捉摸不透眼前这个警察的盘问,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