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搁在一边开着外放。

她的微信很热闹,几号人在大群里连麦,叽叽喳喳讲述着各自的暑假计划,谁和谁的行程恰巧有重叠,便欢天喜地地约在中途见一面。

又商议着,一定要逛的纽约的巴黎的某家店,一定要打卡的某个地方。

隐约听到上楼的脚步声,郁小麦一个骨碌爬起来,赤脚跑过走廊,“哥哥。”

郁景明今晚应是出席了较为正式的场合,身上穿着考究的三件套西装,西装外套拎在手上,正边上楼,边挽衬衫袖子。

袖箍紧紧扎着上臂的肌肉。

他抬头看她,“……把鞋穿上。”

郁小麦乖乖回去穿上拖鞋,拿上手机,把音量调小,又返回来跟着他走进他卧室。

跟进更衣间了,她才意识到,之前两个人讲和的时候,郁景明分明跟她说过,不允许她再到他卧室里来。

她停住脚步,偷偷去瞄郁景明的脸色。

他神色如常,挂衣服,摘腕表,好似也已经忘了这项规定。

郁小麦马上笑嘻嘻地凑过去,还没说话,就被掌心手机传来的商从京的声音打断,他在群里说:

“郁小麦,那个老男人晚上没有再给你发消息吧?”

“哪个?哦,没有。”

她随口应了一句,“先挂了啊。”

摁了挂断,把手机背到身后。

郁景明摘腕表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哪个老男人?”

“嗯?乌泽。”

“那个经纪人?”

郁景明看向她,“他联系你了?”

“没有,是今天看展偶然碰到了,他说什么要带我去看音乐节,还说要带我去后台要签名?*? 什么的……”

她一连串地说,想把这茬赶紧揭过去。

郁景明却没有略过这个话题的意思,“你答应了吗?”

“怎么会,我才没兴趣,”郁小麦耸耸肩,“以前你都带我去过了呀,我想见的喜欢的乐手早就见过几百遍了。”

“……嗯。”

郁景明似是很随意的口吻,“别有用心的人,特别是男人,很多,你自己要学会分辨。”

“别有用心?”

郁小麦追问,“男人还能图我什么?无非是看我漂亮所以想追?”

“年轻漂亮,有钱有家世,都有可能,”郁景明道,“不能被花言巧语骗了。”

“我要是不喜欢,拒绝不就是了,还能骗我什么?”

“年轻的身体。”

郁景明直白地说。

郁小麦懂了。

就是所谓的“骗炮”,但这两个字太粗鄙,不能说出口。

这是高中有一阵她跟着商从京学脏话时,他教过的。

语言可以高雅可以低俗,但选用什么样的词汇是个人的素养体现,当然,选用“低俗”的词汇也没什么要紧,只是,一个人所用的语言,长久以来会反过来塑造其人本身。

做人无所谓高雅或低俗,只看你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她记在了心里,渐渐地,也要求商从京不要在她面前说脏话了。

她身上留下了太多经他塑造过的痕迹。

郁小麦低眼琢磨了一阵他的话,抬头问,“那我要怎么判断对方是在骗我还是真的喜欢我?”

“……真正的喜欢会为你患得患失。”

“可是有的人性格使然,应该不太会表露出来。比如说年纪大一点的,我经常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她马上接话。

郁景明沉默了片刻,“……年纪大你许多的,首先不能要。”

“为什么?”

“他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