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跑到客厅,又回过身来,“哦对,我哥回来你跟他说,我在他书房等他。”

“好的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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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记。

靠窗的圆桌。

时方仪讲了这些天她爸妈唠叨她的那些话,半抱怨半倾诉的口吻,讲到好笑处,捂着嘴柔柔地笑了笑。

郁景明给她倒了点酒,推到她那边。

“景明哥你不喝吗?”

“我还要开车。”

“哦对,”时方仪不好意思地笑笑,轻声细语,“待会儿还要送我回去,我都忘了。”

“没关系。”

时方仪又道,“我好像有点晕碳水,一吃主食,就会有点精神涣散,整个人都懵懵的。”

“可以让你家里的厨师调整一下菜单。”他叫来侍应生,“把这盘水晶包撤下吧。”

“……嗯。”

时方仪笑了笑。

郁景明问了几句工作,“从美国回来之后,你的工作任务好像很重?”

以至于最近总是要到他办公室找他,问一些问题。

“还好,能应付得来。”

“我没有跟你的总监说要特别关照你,”他道,“所以你的任务量要自己把控一下,忙不过来就跟我说,我让人力资源部再给你们部门开个HC,一切还是以你自己的需求为主。”

“毕竟,”他温和地,“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我应该做的交换。”

时方仪蜷缩了手指,微微点了点头。

吃到后半段,上了甜品,其中有一叠茉莉花茶酥,小小扁扁的一块,很适合一口吃下。

她鼓起勇气,用筷子夹起一块,往郁景明面前递了递,“景明哥,这道花茶酥不错,你尝尝?”

她等着他张口。

郁景明微微笑了笑,“对不起,我不吃甜食。”

时方仪一口气松散下来,手臂软垂,“哦,对,”她笑说,“你一直在健身。”

吃完饭,郁景明去结账,顺便给她打包了一盒茉莉花茶酥。

时方仪接过。

他总是如此,待人接物温和而沉静,不至于过分冷淡,点到为止的周到体面,让人挑不出错。

但他面前好似有无形的壁,让人进不去。

送她回家。

车上,他接到了郁小麦的电话。

戴上耳机接通,“哥哥,”郁小麦打了个哈欠,“你怎么还没回呀?”

“路上了。”

他说。

“要多久哦?”

“半个小时。”

这么久。

郁小麦已经等不及了,她要现在立刻马上听到他的夸奖。

她叽叽喳喳把这一天的课、老师划的重点有多么烦人,以及后来她如何如何按照他教的样子理了一遍,发现一切豁然开朗等等,事无巨细讲了一通。

末了,得意地说,“怎么样?我是不是又乖又厉害?”

“嗯,”郁景明轻笑一息,“又乖又厉害。”

“耶噫!”

郁小麦欢呼一声,趴倒在书房沙发上,又叫了一声,“哥哥。”

“嗯?”

他声线低磁,总绕着些宠溺的意味在里头,这时候隔着话筒传过来,更让人被蛊惑。

郁小麦不由屏了息,手胡乱地揉着小黑猫琪琪的脑袋,好想说一句:哥哥我今天好想你。

她本能地把话咽回去,改换了题面,低声问,“哥哥……你今天有没有想到过我?”

“……当然有。”

她没想到会得到肯定的答案,而且还加了“当然”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