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从京察觉她眉头皱起,就问,“怎么了?”

“向涛。”郁小麦有点迷惑,“他问我在哪儿。”

听到这话,商从京立刻警惕起来,“他问这些干什么?别理他。”

郁小麦没回复,若有所思放下手机。

这时候又进来两条消息,还是向涛发的,一张照片,拍的是一捧玫瑰花,后面跟着一句话:

[想给你送束花,你在哪儿?]

郁小麦哀嚎一声。

惹得方亦秋商从京同时问,“又怎么了?”

郁小麦没搭理商从京,把手机屏幕递到方亦秋面前,小声说,“他昨儿晚上到我家来,说要为生日派对上跟从京打架的事向我道歉,然后他跟我表白了……”

声音小,但商从京还是听清了,立刻激动地站起身,“什么?!”

这一声之后,他们仨得到了咖啡店店员礼貌的警告。

三个人收拾东西离开。

郁小麦直接打车去和爸妈汇合一起吃晚饭,今儿是周二商从京不被允许开车,方亦秋顺便送他回家。

车上,商从京靠在副驾驶烦躁地胡乱揉头发。

方亦秋很平静,权当他不存在。

商从京无比懊恼沮丧,他本来以为,在生日派对上跟郁小麦吵了几句嘴,他不跟她计较了,今儿特意过来跟她一起玩,缓和关系,是做了件很正确的事,可是……

方亦秋明明提醒过他,向家资历尚浅,向涛的父母肯定会在意打架的事,方亦秋说他应该主动去向家一趟说明原委,免得向家再去叨扰郁家……

都怪他自己,不把这事儿放在心上,这才让向涛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去找郁小麦,让他抢先机表了白。

等红灯的时候,方亦秋看了他一眼,说,“你也不用太在意,小麦不是说她已经拒绝向涛了吗。”

“向涛那家伙明显是贼心不死啊,还想着追求呢!”

商从京脱口而出,然后又猛地扭头看她一眼,“谁说我在意了?我根本不喜欢郁小麦好吗?我只是不喜欢向涛,那小子就是个傻X。”

绿灯。

方亦秋松开刹车。

目不斜视望着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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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那半个月,郁小麦一直陪父母住在东山壹号院,没往郁家老宅去过。

她生活非常规律,早起上学,晚上下课就回家,和爸妈一起吃饭,然后看书写作业,最后洗澡睡觉。

晚上在家吃饭时,爸妈经常会聊起她未来的事。

在哪里读书,在哪里定居,甚至有时候会开玩笑地问她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

聊这些的时候多了,郁小麦才猛然间察觉:爸妈才是她的家人,她和郁景明,充其量也就是现实意义上的表兄妹关系,若非家族聚会,平日里根本不会碰到面。

以前朝夕相处,他巨细无遗地管教着她,总是觉得关系很近很近,近到她可以肆意撒娇耍赖。

都是错觉。都是人生脉络横斜出的细嫩枝杈只是偶然意外。

他们间的关系其实很远很弱。

他们年岁差距很大,以后的人生也将走向不同的方向。

郁小麦漫无目的地胡思乱想:如果她现在就启程和父母一起飞回加拿大,接着在美国读书,那么,以后她可能一两年才会和郁景明碰面一次。

她继续求学,他则可能结婚。

再见面,他或许会介绍嫂子给她认识,也许就是时方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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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郁知微携丈夫启程返回加拿大。

早上,郁小麦已经在学校,郁知微发来消息说,郁景明差了盛旭东去送机,他本人有太多会议,实在走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