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着他离开,郁小麦还是有点不解,“从京跟你说什么了吗?”
郁景明已经继续看书,口吻淡淡,“没说什么。”
从那表情来看,商从京自己或许都没想清楚,具体要跟郁小麦说些什么,自己又是想得到什么答案。
青春懵懂的一点小心思。如果这时候让他对郁小麦说出来,那么郁小麦和他、和方亦秋,恐怕永远都做不成朋友了。
这个节骨眼上,没必要再让郁小麦为别的事情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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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底,郁家老爷子寿宴这天。
午后,郁景明第一个到达了西郊庄园。
老爷子正好也有事要同他商量,两个人便径直去了书房。
郁景明把生日礼物放到书桌上,老爷子打开木匣,打开卷轴。
是一幅傅抱石的山水画。
老爷子乐呵呵收下,说他有心了。
这笑脸凝聚在脸上,过半个钟,笑脸变成了铁青色。
郁景明坐在沙发上抽烟,脸色沉静,丝毫看不出刚刚讲了什么重磅发言的迹象。
老爷子在椅子上坐下来,平复了半天情绪,问,“什么样的女人?”
值得他这样,交出全副身家赌上所有未来,破釜沉舟的架势。
“小麦。”
老爷子由震怒转变为震惊。
“小麦你别想,”老爷子一拂袖,冷哼说,“她前阵子还跟我说有中意的男孩子了,说改天带回来给我看看。”
“……您不必操心这些,我自有我的办法。”
郁景明思虑周全,早已决意不对老爷子道实情。他和郁小麦早已在一起的消息传出来,只会对她不利。甚而,不提在一起,仅仅只是说郁小麦也喜欢他,就足够引起一阵刀锋一样的流言蜚语了。
圈子沽名钓誉攀龙附凤者比比皆是,人心最是肮脏,若真是实情传出,恶意的揣测将会像洪水一般袭来,诸如,郁知微要为郁家那一脉挣个前程,不惜让刚成年的女儿爬上郁景明的床,又如,领养的女儿果然不矜贵,刚成年就急着拿来做交易等等。
这些年冷眼旁观了太多风言风语,郁景明当然心里有数。
不提远的,近在眼前就有一个现成的例子:因为让自家女儿去巴结商家少爷,涎着脸求结亲,方家已经被不知道多少人议论讥讽了。
郁景明当然不可能让郁小麦落入这样的口舌是非当中。
“难不成你要强人所难?”
“不必强人所难,”郁景明弹了弹了烟灰,望着老爷子,“爷爷,如果是您钦点的婚事,那么,所有人都不会有任何异议,小麦也不会被人议论。”
老爷子瞥他一眼。
稍一揣摩,便能察觉出,他这话暗含许多信息量。
难道?小麦也喜欢他?小麦提起的中意的男孩子是他?
老爷子有点难以置信。
忖度着,若直接问,恐怕郁景明不会回答。
他沉吟许久。
末了,叹口气,不置可否道,“我考虑考虑吧。”
郁景明起身离开。
走到门口,回身对老爷子说,“爷爷,生日快乐身体健康。”
老爷子冷哼一声。
下午四五点钟光景,车子一辆接一辆驶进来。
人越聚越多,庄园里渐渐热闹起来。
郁小麦与郁良平陈英兰一起乘车抵达。
一下车,她就跑进客厅。
见过的没见过的,只要是郁家的孙辈,都被她挨个拉进偏厅,说大家一起给老爷子送个礼物。
前前后后忙活了两个小时。
七点钟,她端着盒子拿着卷轴敲响了书房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