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定睛看了好一会儿才点开。

「哥哥：生日打算怎么过？需不需要我帮你安排？」

眼眶忽觉酸涩。

这一刻忽然意识到, 过年时候的压岁钱红包和现在的生日问候, 都是他的温柔托底：

不管两人间是何种相处状态, 他至少都会以兄长的姿态，关心她爱护她。

郁小麦斟酌措辞, 良久才回复：

「今年不办派对啦，提前在家和伯父伯母吃个蛋糕, 和秋秋从京聚一聚, 然后我要去办正事~」

过十分钟, 郁景明回复：

「哥哥：什么正事？」

「我要回一趟鹿武市」

她用的是“回”字。

「哥哥：在那里有什么事情要办么？」

郁小麦回复：

「三言两语说不清楚, 等我办完回来再跟你说咯」

她做慈善资助的事, 在那次告诉方亦秋商从京之前, 只有她爸爸知道，就连郁知微都不知情。

周围的亲戚朋友若是知道了, 定会夸她善良, 可唯有这件事, 她不想听到任何夸奖她只不过是把自己有幸获得的幸福生活分出来一点给其他人而已。

轻轻敲下最后一个字, 郁小麦缓缓呼了口气, 锁屏。

希望事情能顺利。

回来跟哥哥也能有个好的交代。

当晚。

她洗完澡趴在床上整理作业时, 搁在枕头上的手机嗡声震动起来。

拿过来一看，是郁景明的来电。

心里猛一跳。

坐端正, 点了接通放到耳边, 咽一咽喉咙，才发觉话都讲不出。

好久没有这样单独说话了。

好在郁景明先开了口。

“现在有时间吗？”他声线低低, 语气温和，“可以把‘三言两语说不清楚’的事，仔细跟我说说？”

他那边很安静，不闻任何背景音。

郁小麦清了清嗓子，故作轻松地问，“哥哥你在哪儿？”

“酒店。”

“哦。”

她斟酌措辞，把资助鹿武市几个小孩的事前前后后讲了个清楚明白。

郁景明一直静静地听着。

最后她讲完，他才发问，“前年夏天开始换了对接人？”

“嗯。”

“你把款项直接打给了志愿者？”

“嗯。”

“跟这个志愿者所有的聊天记录和转账记录都在吗？有没有删过？”

郁小麦不明白他为什么问这些，犹疑地点头，“都在，没删过。”

“好。”

郁景明又问，“生日之前，你打算一个人过去？”

“对呀，正好玩一玩看一看。”

郁小麦察觉到，电话那头的郁景明少见地欲言又止，“……好，那几天我会在北京，有什么事直接联系我。”

“好，知道了。”

一时静默。

她正要开口的时候，那边郁景明先问了，“……最近过得怎么样？”

“很充实。”

她低低地说，“……我也正想问你。”

“嗯？”

“问你过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