骰子朝上的一面是八个点。

“耶噫。”

她欢呼,“猜对了。”

郁景明慢慢把手握紧,将骰子握进掌心,看了她几秒钟,才说,“你心里早已经有了答案,不是吗?”

郁小麦怔怔地看他。

他把骰子放回茶几上,倚回靠背才慢慢地说,“听从你自己内心的选择就好,不要在乎其他人的看法。”

她没说话。

抱住膝盖低着眼睛发呆。

按照以往,她也觉得自己应该对纽约读硕一事感到兴奋才对,就像今年四月份,郁知微第一次对她提起这茬,她兴奋地喊纽约纽约。

那时,她只是隐约有点落寞,而眼下再认真考虑起这件事,她心中不安大过了兴奋。

她和哥哥实在是太不同了。

他早已平稳渡过求学阶段,进入既定的成功道路,他的人生一直是这样清晰笃定,而她,未来的一切都未可知。

北京和纽约的时差。

13个小时。

最糟糕的是,明知自己不安,明知自己担忧,但心底里最真实的想法还是想去读。

好像是她自己给自己出了一道必须面对的课题。

沉默半晌,郁小麦终于开口,说,“要是你说不让我去就好了。”

“为什么?”

“能省掉很多麻烦。”

“你已经长大了,你的生活应该由你自己做主。”

“那你还给我制定那么多规矩?”

她反问。

郁景明抬手用指背蹭了蹭她脸颊,道,“先搞清楚,我管你的原因是什么。”

“因为我不听话?”

郁小麦把孟正安说的话原样复制过来。

“是为了你的安全。”

他说。

“我长大了,我的安全也应该由我说了算。”

郁景明静静看着她,“所以,到了纽约更加不要我管你了,是吗?”

“你不应该管了,”郁小麦小声说,“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答应你那三条要求。”

“这件事没得商量,纽约更加不安全,我已经给你找好了陪读。”

“我不要。陪读不就是保姆吗?”

郁景明不说话。

但看他的表情,她知道他是意已决,不打算再跟她纠缠这个话题。

“我生气了。”

她半威胁似的这么说一句。

“这就是我要跟你聊的第二个话题,”郁景明淡淡地说,“异地期间,不要吵架,有事情好好沟通,不可以摔电话关机。”

“那岂不是等于你遥控我的生活而我还不能不高兴?”

郁小麦语气重了几分,“我真的要生气了。”

“又要冷战?”

郁景明不为所动。

“不允许冷战,热战总可以吧。”

话音落,她手撑着沙发垫,倾身凑过去咬了一下他的唇。

咬完,撤回身,以一种委屈又生气的瞪视着他,说,“讨厌你。”

郁景明压过来,迫近了,低声说,“嘴巴张开。”

她固执地不动。

他还是吻了下来,先吻她的耳侧,辗转着移到唇上,含.吮顶磨,低声,“乖,舌头给我。”她只是稍稍放松,他就捏着她下巴探进来,勾住舌尖而后含住。

舌与舌的厮.磨让她一下就软了身体,不知不觉,他已经把她整个人捞到了腿上,她侧躺在他臂弯里,他一边吻着,一边撩开裙摆,大手上上下下揉.捏。

一个极其仔细的吻。

弥补半个月未见的思念,一遍又一遍地含.吮舔.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