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去上课。
走在通往教学楼的路上,都感觉腿还在发抖。
郁小麦终于明白,之前飞机上那混乱的十几个小时之后她依旧神清气爽,是郁景明照顾她感受的缘故。
回想起来,昨夜是占.有式的惩罚,比以往任何一次惩罚都还接近惩罚的本质。
他果然没那么好说话,大概是因为昨晚她跟他“谈条件”,又向他提出寒假要和别人出去玩……
他以前也是这么教她的:
她一定要做的事情,郁景明会答应,但同时也一定会告诉她,任何事都要付出代价。
免不了又跟他置气。
说了不许冷战,她就半冷不热地对待他。
郁景明好像更加习惯了她单方面的冷战,依然故我,接送上下学,带她吃饭,送她回老宅。
那一周的周末是中秋节。
身处短暂假期的郁小麦抓紧了一切零碎时间读书。
她不想让郁景明再有理由惩罚她。
陈英兰看到了,笑着说,“小麦长大了,不用人讲,自己就勤奋用功起来。”
临近晚餐开席,郁小麦给郁知微打了通视频电话。
中秋节,理应跟遥在异国的父母联系一下。
一接通,就是一叠声甜甜的汇报。
陈英兰也在她旁边坐下来,跟视频那头的郁知微夫妇聊天。
郁知微问,“景明呢?今天应该放假了吧?”
“他去老爷子那儿了,我们等他回来再开餐。”
“哦也对。”
陈英兰口中的老爷子是郁景明的爷爷。
郁家爷爷这些年一直住在西郊的庄园里,地方大而空旷,年节时候,若是郁良平抽不开身,郁景明总会代郁家这一脉过去一趟,吃饭喝茶陪爷爷聊天。
是而爷爷也总是赞他不仅年轻有为,而且端方孝顺。
挂断视频之后,陈英兰抬腕看了看表,“父子俩都得一个小时才回来呢。”
郁良平有公务在身。
郁小麦放下书,乖巧体贴地陪她聊天。
说笑的间歇,陈英兰叹了口气。
郁小麦问,“伯母,叹什么气呀?有什么不开心的吗?”
陈英兰摇摇头,半开玩笑似的,“最近我是不念叨你哥了,可他这趟去西郊,老爷子少不了要催问他的婚事。”
“……爷爷有意中人选了吗?”
陈英兰还是摇头。
前阵子她去过一趟西郊,向老爷子提起向嘉丽,问他的意见,哪儿知老爷子一票否决了,说向家从上到下家风都不够稳重,蝇营狗苟到处钻营,出事是迟早的。
“爷爷为什么着急呀?景明哥不是说暂时不考虑婚事么?”
“傻孩子,”陈英兰笑着睨她一眼,“爷爷年纪大啦。”
“那我下次过去的时候,告诉他老人家,他年纪不大呢,看起来才像六七十岁。”
以前,郁良平陈英兰夫妇带她去看望过几次爷爷,爷爷很喜欢她,一直说盼着她长大。
陈英兰不由笑开了,摸她脑袋,“小麦真乖,怪不得爷爷喜欢你。”
她心道,郁景明虽说还没正式搬出去住,但最近基本上都没有回老宅过夜,儿子搬走,能留下郁小麦这样一个乖巧又活泼的“女儿”在家也好。
说笑间,郁良平和郁景明前后脚回来了。
中秋家宴终于可以开席。
郁景明在爷爷那儿已经吃过一顿,也喝了点酒,席间没怎么动筷。
吃完饭,“一家四口”移步前院花园赏月。
凉亭朝南的方向临着一汪池塘造景,嶙峋的石头静静趴伏在岸边,池塘水波清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