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里,郁景明解开安全带,起身脱掉西装外套,搁在过道对侧的沙发上,然后站在舷窗前,手插兜低眼看着窗外。

舷窗外,温柔的橘红色晚霞铺陈。

过片刻,郁景明径直在过道对侧落座,打开笔记本电脑摊在膝头。

他果然开始办公了。

郁小麦有一下没一下地啜饮着饮料,时不时偷瞄他一眼。

毫不意外,第N次偷瞄时被抓了个正着,她就笑笑,若无其事地问,“旭东哥呢?还以为他会跟我们一起呢。”

“他明天走。”

“哦。”

她手指拨弄着吸管的管身,正在全副身心注意着他,准备伺机过去打扰的时候,郁景明合上电脑,扔到邻座,向她伸手。

“过来。”

郁小麦从膝上揭下餐巾,欢天喜地地扶住他的手,侧身坐到他腿上。

屏息看着他的薄唇。

“说说吧,”他道,“怎么又讨厌我了?”

她努了下嘴巴。

“在纽约四周,见了两次面,你跟任何人、去哪里玩,甚至包括去派对,我都没有干涉,是不是?”他不疾不徐,似是存了一个月的账,要好好跟她清算清算,“你不是最讨厌我管教你?这一阵子我撒手不管,你不开心吗?”

“你哪里是体贴我所以撒手不管,明明是忙工作忙得没工夫理我。”

“……以前我不忙吗?管你管得还少了?”

她哼了声,“那你工作时候有没有想我?”

“昨天打电话时候不是说了吗?”他盯住她,“我也想你。”

“我要你多陪陪我。”

郁小麦直截了当。

静默几秒。

“你确定?”郁景明有点漫不经心,“你跟Lucien、商从京,还有纽大的学生们玩得不是更开心吗?”

“我不可以都要吗?”

她理所当然地说,“朋友是朋友,你是你,我都要。”

“你的时间是有限的。”

针对他的“时间有限”说,郁小麦叽里咕噜发表了一大段见解,逻辑清晰振振有词,非常有道理。

郁景明静静听完了,平和地道,“……那好,我问你,你是和朋友玩的间隙抽空见我?还是和我在一起的间隙抽空见朋友?”

“在外面和朋友玩,在家里和你玩咯。”

她清澈无辜,似是在说一个举世皆知的大道理。

郁景明意味不明笑了一息,重复她的用词,“……‘在家里和我玩’,”他定定看她,“我是你需要遮掩的秘密?”

“难道不是吗?”郁小麦抿了抿唇,声音低了几分,“……我们难道不是在偷.情吗?”

她甚至连方亦秋都不打算告诉。

方亦秋太守规矩,一定会被她吓坏的。

郁景明沉默了许久。

早在落地纽约之前,答应八月份过来找她的时候,他就已经在认真考虑这段关系。

但他也早就知道,这场情事,于她而言恐怕只是一场刺激的叛逆的游戏。

成年之前逃课打架,成年之后开始好奇异性,而他,她名不正言不顺的哥哥,顺理成章成为最近的游戏目标。

不费吹灰之力,成功“制服”一个一直以来管教她的角色,想必让她非常有成就感和满足感。

他是个成年人,不会武断地下定论,所以他给了她时间和空间,这一月,不干涉不管教,利用工作的忙碌,退后一步观察她。

看毫无约束之下的她会是什么样。

她果真跟他预料的一字不差:跟他独处时无比黏人,一到无人处就踮脚要亲亲,但这也不妨碍他不在的时候,她跟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