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亦秋刚刚下班,眉眼间虽有疲惫,但精神不错,两人在方亦秋的卧室里亲亲热热聊天。

近两个月不见,都有一肚子的话想跟对方讲。

方亦秋跟她讲了自己在律所实习的一些细节,郁小麦讲的比较碎片,想到哪儿就说到哪儿,说说笑笑间已是后半夜。

“从京不是也在美国么?你下个月过去是不是要跟他见面?”

方亦秋问。

“不知道呢,我主要在纽约玩,他不是在洛杉矶么,有点远,算了吧。”

“也是。”

“哦对,”郁小麦想起什么,一拍脑袋,“我给你带了礼物哦,忘记拿过来了,明天再来拿给你。”

“好呀,谢谢你。”

郁小麦仔细看她的脸。

乍然分开这么久,再回来看到方亦秋,总觉得她跟她印象中有些不一样,完全不见稚气,只有清清淡淡的温柔。

毫无攻击性,很容易被欺负的一张脸。

郁小麦忍不住说,“秋秋,律所没有人欺负你吧?”

听说,实习生最容易被压榨欺凌,方亦秋又这么好脾气……

“没有,”方亦秋似是很意外,笑说,“怎么这么问?”

“那就好,有什么事一定跟我说,我替你出头。”

“嗯,”方亦秋笑着,“你一直都是这么做的呀。”

“我得保护你呀,”郁小麦理所当然地说,“哦对,还有,你爸妈的吩咐和要求,你也不必完全都听,量力而行,知道哦?”

上次分别前,方亦秋欲言又止跟她说的那些话,她听进心里了,也仔细琢磨了。

她从小在圈子里长大,权势此消彼长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楼塌了的事情见过不少,耳目濡染,稍一思索便能想明白:

方家没落,方亦秋的父母恐怕是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她身上了,她的压力想必很大。

所以她对自己要求那么高,不惹事不生事,事事都要做到完美。

方亦秋怔了好一会儿。

郁小麦握住她的手,补充道,“你还有我和从京呀,我们都会帮你的,你不是一个人。”

方亦秋摩挲了一下她的手,笑着点点头。

话题辗转聊到时方仪,方亦秋说她已经出国了,去美国工作。郁小麦听着,也没多大反应,聊起她自然又聊起郁景明,方亦秋道,“你跟景明哥最近怎么样?”

小女孩爱浪漫爱氛围,两人关了主灯,在床边地毯上相对而坐,中间点着一盏电子蜡烛灯,烛芯跳跃,澄黄的光线摇曳在两人脸上。

听到这话,郁小麦先是停顿了一下,然后才慢慢地说,“……还行吧,一直也没见面。”

说着,不由自主地趴到自己膝盖上,偏过脸看着烛火,抬手嬉戏似的一下一下盖住烛火的光。

她的眼神澄澈明亮,凝视着虚空,很明显是在回忆回味什么。

方亦秋以为她是走神了,抬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想什么呢?”

郁小麦回神,嘻嘻一笑,把下巴搁到腿上抱枕上。

神思又飘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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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习生活比预想中还要精彩。

写会议纪要做PPT这样的事情郁小麦也不觉乏味,一切都是新鲜的,她聪明机敏,上手很快,新鲜感又很快化为了成就感。

或许,毕业后她真的可以像爸妈规划的那样,在纽约开一家艺术馆。

自己当主理人,自己接洽艺术家挑选作品运营各类展览,想想都觉得很好玩。

头一天实习,下班时,南哥又半开玩笑地问起她对重机车是否还有兴趣,她重重点头,“当然有啊!”

“送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