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伤口已经被他自己处理好,贴了创可贴。
我局促地擦擦手,说:“我刀工不好,鱼我来烤吧。”
“可以,小心别糊了。”梁心没有异议,摊摊手,把扦子交给我。
我烤着鱼,炉子生着火,是漆黑海面上一豆明光。
裴雁来没靠近,倚着栏杆,手上燃着烟,但没抽。印象里他从不碰烟,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大抵是郁行野递给他的。
走着神,我失手打翻调味的铁罐,一阵杂乱的脆响将裴雁来的视线引过来。他肩背舒展,身量极高,挺拔又好看。半扇脸迎着海面,他的目光在我身上落了短暂两秒,烟雾没有过肺,从嘴里轻吐。
一团模糊。
在弥散的烟雾中,过去与现在重叠,裴雁来的脸几经变幻,终于凝实。
匆匆一瞥,阴郁又俊美。
我给鱼翻面,心脏漏了两拍半,但音响还在机械化地单曲循环。
「江海渡孤舟,人海渡蜉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