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快听播报――班长第二啊!好几把牛!”
……
欢呼声在我耳边炸响,观众席的同学一个个比我还要激动。鼓掌的有,吹口哨的有,想把我抬起来的也有。
幸亏我挑的位置偏僻,不然我可能会被抛来抛去,像个麻袋。
班级总分排名第二。
耿一直把金牌给我,银牌给裴雁来时,我还没能回过神。
李逵今天红光满面,仿佛重回十八岁,借来照相机要给班里拍合照。
“来!运动员们!都给我举起你们的奖牌!没有奖牌的也比个pose啊!”喃?O
同学大肆起哄调笑,他也不恼,咧着嘴站在第一排倒计时,气氛火热。
“三――”
我和裴雁来配合地举了举奖牌。我从牙缝里挤出声音,对他说,恭喜,第二名。
“二――”
他没搭理我。
“一――”
我从没如此快活,但贪心地想要更多。
快门即将按下。我忍不住侧过脸看他。
裴雁来眼角还有些湿润,我心痒难耐,伸手用指尖蹭干。此刻,我志得意满,歹念丛生,色心把自制力和敬畏心全线击溃。
“你为什么不谢谢我?”几乎像在挑衅。
裴雁来眼风一厉,垂下眼睛,像只准备进攻的大型猫科动物。危险的视线划过我的脸颊,比秋风刮得要疼。
“林小山。”他叫我的名字。
我那时候并不知道,在那张照片里,我和裴雁来都是同往日相去甚远的形象。
我露牙笑,眼睛也弯着,脸上没有阴霾。裴雁来侧着脸,面无表情,显出罕见的凶相,像是要把谁活活咬死在看台上。
照片传到群相册,又被挂到表白墙。有一段时间,我和裴雁来成了一些女生茶余饭后的奇妙谈资。
我只记得,那时我头顶飞过一只鸟,羽灰,喙尖而长。它途经,展开宽大漂亮的翼,尾后卷起一阵邪门的大风。
背后的横幅猎猎作响。
没有预告,一只手突然覆上我的眼睛。腕间动脉每次鼓动,都蒸出香草和广藿的香。
风被悉数隔在掌心之外,我躲在后面,没再掉第二次眼泪。
裴雁来说了什么,被那只鸟扑棱着翅膀卷走,我什么也没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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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跳时间线
比狗还要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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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情是不是优点我不清楚,但是走火入魔痴心妄想一定不是好话。从射箭馆回家,本来以为长夜漫漫难捱,没想到我倒下就睡得昏天暗地。
我常常在梦里见到很多年前的裴雁来,今晚也是。
他在我记忆中过分鲜活,每每入我的梦,都像是在看一场浓墨重彩的画展。我拿着限时七小时的门票,舍不得按时离场,醒来时胸口都像是被挖空了一块,比肾虚的滋味还空旷。
我就是这种得寸进尺的贪心动物。
从前以为,既然再也见不到这人,那么做梦很好。现在人活生生出现在面前了,又开始觉得只做梦不够。
这晚,高中时代的裴雁来只停留来几瞬,转眼时过境迁,他成熟,俊美,高大而沉静,像只谋定而动的巨兽,只一手就捏住了我的脖子。我仿佛连呼吸都在强权掌控之下,在一种极致的控制中获得隐秘的快乐。
第二天一早,我差点儿以为自己会死在梦里。睁开眼才意识到,昨晚裴雁来扼住我喉咙是假,环形颈椎枕反过来卡住脖子是真。
陈伯随着枕头落地逐渐平复,我活像条纵愈过度的死狗,爬进厕所。胡乱想着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有星生活,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