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我打起哈欠,眼皮不争气地黏起来:“我爸家暴。我妈挨打挨怕了,就跑了。” “十年前的春节,我妈有了新人,回来办离婚。那天年夜饭她在饺子里包了三个硬币,说如果我第一口能吃到,就带我走。” 裴雁来猜到故事的结局:“你运气不错。” 我闭着眼,声音粘连不清:“……也就那一次,算我命大。” 他不置可否。 沉默裹挟困意再次将我吞没。过了几秒钟,也或许是几分钟,总之在我即将进入睡眠的几个呼吸间,耳边猝然响起刺耳的呼啸,然后什么东西在高处炸开。 是烟花。我迷糊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