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1 / 2)

面店的老板又端上来一碟小菜。

我发着呆,筷子夹起一块腌过的洋姜。还没递到嘴里,就被裴雁来横刀夺过去。

他扔进垃圾桶,我才后知后觉,姜这玩意儿从记事起就是我的死敌,吃一口抑郁三天。

我心里不太舒坦。

“你说……到底还有多少这样糟糕的事还藏在阴影底下没被人发现?破除偏见,听见呼声,为什么永远比沉默难做?”我吹了吹滚烫的面,问。

面是刚出锅的,眼前翻腾着空气都温热。

裴雁来的面目在此刻模糊,过往形形色色的画面却无比清晰。

“很多。司法是社会公平正义的最后一道屏障,但说到底是人在运作。利益盘虬,封闭五感时发声困难符合生物学逻辑。”

两个问题,两个答案。

他的视线穿过不可触碰的薄雾,和我相撞。

是,他说的对。

太阳底下无新事。

程序员尚且如此,仍在安然度日。别的我更不能讲。

可法律人到底能做什么?该做什么?

其实我和裴雁来高中时常有这样漫无边际的话题。人文或是自然……他和我思维方式迥异,在某些地方却总会有共鸣。

或许他真有读心术。

一些问题我并没有问出口,裴雁来却给了我回答。

“做你想做的。”

“……”

我愣了一下。

类比西游记里的唐僧大概更合适,我意识到自己被他举重若轻地圈进庞大而坚不可摧的壁垒。

这是绝对的安全区,经年以后仍旧只对我一个人开放。

被偏爱的滋味太容易成/瘾,我得承认,我已经食/髓/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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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戈,可以百度。

裴说最后这句话的基础是,他清楚地知道山善良、热诚。“想做的”也不是指片面追求实体正义/为被告人辩护时不维护被告人利益诸如此类违背职业守则的事,而是指面对一些更庞大不可说的“压迫”,是否有打破沉默的主观意愿和客观行动。

写到这里大家应该可以看得出来,裴的冷漠源于他拉到满点的利己主义,但他仍旧有自己的温度。

好运发热

夜里空调温度有点低,早上起床我头脑发昏,以防万一,我冲了两杯感冒冲剂。

同居的第一天,我打算给裴雁来做早餐。冰箱里资源丰富,但我怕翻车,还是选了最稳妥的蛋饼。

鸡蛋磕在碗里搅开,再加进适当面粉葱花和调味料,热锅刷上薄油,糊状物受热渐渐成型。因为操作起来不难,所以过程很顺利,但直到关火我才想起还没拿餐具。

碗橱打开,我抽出滑架,想从里面拿到盘子,但却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东西。

我的饭盒。

高二那年除夕夜,我因为让裴雁来撞了脑袋又卡了脚,被他扣下的装过饺子的饭盒。虽然多年没再用过,但毕竟历史悠久,看起来半新不旧。

没想到还留着。裴雁来可能真有什么收藏癖。

我还在抓着饭盒里里外外搞研究,裴雁来就从后面靠近。他大约刚醒,呼吸略沉,靠过来的一瞬就把头卡进我的颈窝――颈动脉和心脏同频震动,人类的生机在此处集中,他似乎对这部分皮肤情有独钟。

“什么时候买的。”他埋首吻了我,说话时也带了点鼻音。

“感冒药在桌上,”我头昏脑胀地算了下饭盒的年纪,答:“十三年前。”

“……”裴雁来撤开:“我是问你衣服。”

衣服?

我早上随手摸了件短袖,是我有意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