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一愣,他显然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他看着秦淮之,上下打量着,没有说话,目光中带着些怀疑和不信任。
秦淮之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块玉佩,那块玉佩已经碎的四分五裂了,此时又被人粘在了一起。
陆时眯着眼睛,这块玉佩他认识,这不是江肆身上一直贴身佩戴的那块玉佩吗?怎么会在他这里?
“没错,这是......江肆的玉佩,这也是我们秦家的传家玉佩。”
“这玉一共两块,当初我一块,我弟弟一块。”
秦淮之指了指秦朗,“我弟弟的那块现在在他的儿子手里,从小就佩戴着。”
“我的这块......”他低了低头,手中摩挲着玉佩,似乎在回忆着什么,最后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的这块从我儿子出生那天起就戴到了我儿子身上,这块玉佩已经......消失了18年了......”
“我和曼清这十八年来无时无刻不在找他,我们几乎把当年我们去过的地方都翻了个遍,可还是没找到他。”
秦淮之声音有些颤抖,再抬头时已经泪流满面,“你知道一天前秦朗拿着玉佩找到我和曼清的时候我们有多么激动,我们的儿子,失散了十八年的儿子终于找到了!”
"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秦淮之有些激动,眼泪止不住地流下。
陆时此时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一方面理智告诉他,这事儿百分之九十九是真的,毕竟秦氏集团没必要拿继承人开玩笑,江肆身上也没有什么值得他们图谋的地方。
另一方面,感情上他有些五味杂陈。他知道江肆其实是很渴望父母的,要不然他也不会把这个玉佩当宝贝一样一直贴身佩戴着,当初自己暗示他他不是被父母抛弃的时候江肆有多高兴他现在还记得。
可是,心中又忍不住有其他的想法蔓延开来,他忍不住担心秦氏会不会带走江肆,想到江肆可能会离开,心里又感觉空了一块,有些怅然若失......
陆时看了眼秦淮之,淡淡地说道:“秦先生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江肆已经成年了,作为他的老师,我也希望你能尊重江肆的意愿。”
陆时身上的气场逐渐增强,压迫感在这病房弥漫开来,“认亲这个事儿,只要江肆愿意,我没意见;但是如果江肆不愿意,任何人也不能强迫他过自己不喜欢的生活,即便你身后有秦氏集团也是一样......”
“江肆叫我一声老师,那他的事儿我就不能不管。”
秦淮一愣之,显然没想到陆时这么强硬,他顿了顿,刚想说话,病床上的人手指却动了一下......
江肆昏迷中只感觉耳边一直有人在说话,昏昏沉沉地又听得不是很清晰,感觉像一个溺水的人,在水里浮浮沉沉的,直到他听到陆时的声音,陆时的声音像是一块浮木,把他带到了岸上。
江肆的睫毛颤抖着,缓缓睁开了眼。
“江肆!”
“安......江肆......肆儿”
江肆脑袋昏昏沉沉的,他只感觉自己好像听到了好几道不同的声音。
他睁开眼睛,首先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张陌生女人的脸。
她穿着一件白色的羊毛大衣,身材苗条,一头乌黑的长发盘了个简单的发髻在脑后,皮肤白皙,整个人看起来端庄秀美。
苏曼清眼角的泪水还没来得及擦干,此时突然之间对上江肆清澈的双眸,一时之间像触电了一般,竟然不知所措起来。
愣怔了一瞬,掩盖不住眉眼间的激动,泪水又止不住地留下来,看着江肆,小心翼翼道:“孩子......你......你怎么样了?感觉好点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醒来看到一个陌生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