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后来,她假千金的身份被戳穿后,内心还是渴望着赵月兰给予她的母爱。
可如今,一切都已物是人非。
赵念姝躺在这冰冷的铺位上,泪水无声地滑落,打湿了脸颊。
她想起在身份被戳穿的那一刻,自己满心的慌乱与无措。
还有赵月兰眼中闪过的那一丝复杂情绪,有震惊,有失望,更有难以言说的痛心。
从那之后,家里的氛围变得异样。
曾经对她关怀备至的赵家人,态度渐渐冷淡,只有赵月兰还偶尔会找她谈心,试图安慰她受伤的心灵。
可那时的赵念姝,满心被愤怒和不甘占据,根本听不进赵月兰的话,还时常对她恶语相向。
有一回,赵月兰小心翼翼地劝她放下执念,接受现实,好好规划未来。
赵念姝却突然爆发,冲着赵月兰大喊:“都是你们,让我习惯了这种生活,现在又要把一切都夺走,你们凭什么!”
赵月兰被她的话伤得眼眶泛红,可还是强忍着泪水,耐心地劝解她。
但赵念姝却像被魔鬼附身一般,转身摔门而去,留下赵月兰独自在原地黯然神伤。
现在回想起来,赵念姝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光。
她怎么就那么糊涂,把赵月兰的爱当作理所当然,甚至肆意践踏。
那些一起度过的温馨时光,像电影般在她脑海中不断放映,而每一幕都像一把尖锐的刀,刺进她的心窝。
女狱警出来后,这就打电话联系赵月兰。
电话拨打出去,接电话的人却是赵月兰的女儿云笙。
“喂!您好,云女士,我是看守所的工作人员。
赵念姝即将执行死刑,她想见赵月兰女士一面,不知道赵女士是否方便来一趟?”
女狱警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温和且礼貌。
电话那头,云笙先是一愣,随即语气变得冰冷,“赵念姝?她还有脸提见我妈?
她做了那么多错事,给我们家带来多大的伤害,你们知道吗?”
女狱警沉默了一瞬,轻声说道:“我理解您的心情,云女士。
但这可能是赵念姝最后的心愿了,她现在十分懊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云笙拿着电话,手不自觉地握紧,脑海中浮现出赵念姝在得知自己假千金身份被戳穿后,那疯狂又偏执的模样。
过去的五年,母亲赵月兰错把赵念姝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对她关心备至。
可谁知道,赵念姝这个白眼狼非但不感恩,反而还做出伤害其母亲的行为。
“我妈因为她,伤心难过了多少次,你们根本无法想象。”
云笙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现在她要死了,就想见我妈,哪有这么容易。”
女狱警叹了口气,“云女士,赵念姝现在状态很不好,她写了很多忏悔信,看得出她真的在反思自己的过错。
或许见她一面,对赵月兰女士来说,也是一种释怀的方式呢?”
云笙沉默了很久,久到女狱警以为电话已经挂断。
就在她准备再次开口时,云笙说道:“你等一下,我问问我妈。”
说完,她捂住话筒,冲着屋内喊道:“妈,看守所来电话,说赵念姝想见你,你……要去吗?”
屋内,赵月兰正在厨房默默地洗菜。
听到云笙的话,手中的动作猛地一顿,菜刀差点切到手指。
她缓缓放下手中的菜,用围裙擦了擦手,走出厨房。
看着女儿脸上复杂的神情,赵月兰轻声问道:“他们怎么说?”
云笙把女狱警的话复述了一遍,然后皱着眉说:
“妈,我不想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