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劳斯能看出来她的不用心吗?

会数罪并罚双管齐下吗?

炒饼老板在这时候端了两盘热腾腾的炒饼上来,乐颠颠:“来喽”

刚刚放在桌子上,她看看景玉,又看看克劳斯。

青岛这个城市的国际化程度不低,包容度也广,很多小众文化在此地栖息,也孕育了不少独立书店、摇滚酒吧、地下音乐。在这里,结伴而行的异国情侣算不上少见,大部分人对此没什么想法。

毕竟又不是九几年或者零几年那阵子了,在如今能够光明正大宣称自己爱纸片人的年代,异国恋算不了什么至少对方还是三次元的人类。

炒饼店老板和景玉特别熟,景玉还在换牙的时候搬到这里来,从某种角度上而言,老板也算是看着她长大的。

当初景玉去德国前,老板还给她塞了些独家搭配的酱和香料,好在顺利通过海关。这些东西帮上了大忙,在景玉刚到德国的前一个月,成功拯救她的胃。

老板问景玉:“你对象听得懂中文吗?”

景玉有点骄傲,特高兴地告诉她:“不仅能听懂,还能说,说的可溜啦。”

克劳斯礼貌地说:“你好。”

不是“泥嚎”也不是“嗷”,这发音精准的两个字成功让老板笑起来。

在她眼里,只要好好讲中文、礼貌的老外都是好老外。

老板说:“真好啊小伙子哪个国家的?”

克劳斯说:“德国。”

“德国啊,还行,”老板对德国没有什么太多感情,她继续问,“做什么工作的?”

克劳斯:“我在银行工作。”

“呦,搁银行上班,那挺好挺好,铁饭碗啊,”老板拍了拍景玉,“哎,大玉玉,德国那边银行待遇还行吧?在他们那儿算铁饭碗吗?”

后面这句话问的是景玉。

景玉想了想:“算,待遇还可以。”

……唯一继承人,应该勉勉强强算得上是铁饭碗。

老板兴致勃勃地继续问:“小伙子,你打算啥时候和我们大玉玉领证啊?”

景玉感觉这话题有点敏感。

克劳斯事先声明过,他不想被婚姻所约束,也无法向她承诺长久的感情价值,以及婚姻。

这些俩人在合同上写的明明白白,景玉为他治疗心理疾病,不同的是两人都受到对方的性吸引,跨出了本该保持距离但其实也很容易跨出、跨出后也刹不住车的距离。

景玉并不想打破这个平衡。

更重要的是,不可以让先生误会她的事业心,不可以让先生误以为她还有别的图谋。

别谈感情啊,谈感情多伤钱。

于是,景玉想代克劳斯回答:“丰”

克劳斯微笑着和老板说:“不着急。”

景玉:“嗯?”

不着急?

明明是不可能的嘛。

转念一想,景玉也能理解,毕竟现在老板如此热心肠,总不能让她白白失望。

先生这样委婉的说法,其实也不伤害老板感情。

老板娘颇为认同:“也是,现在年轻人都不想结婚太早。”

她长舒一口气,又问:“你怎么和我们大玉玉认识的哇?以后打算在哪个国家定居啊?家里兄弟姐妹几个啊?家里长辈都还好吧?”

这一连串的问题有点太多了,景玉阻拦住老板继续追问,拉了拉她衣袖:“丰姨,您今年沏辣椒油了吗?我想尝尝您做的辣椒油,可想死我了。”

老板哈哈大笑,念叨着她小馋猫,短暂放过景玉。

景玉喝了口奶茶,听到克劳斯笑了一声。

她专注地看着面前的炒饼,看到克劳斯拆了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