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耐心等景玉把瓶子收拾好后,立刻让人重新整理了这片区域。
好在景玉在第二天终于挑中了最合适的一款玻璃瓶,剩下的那些,她舍不得丢,给这些瓶子全都灌上水,插进去一枝又一枝的绿萝。
景玉兴致勃勃地跟着视频裁剪绿萝枝条的时候,克劳斯正在喝下午茶。
巨大落地窗外,从平台网西北方向望去,能清晰地看到法兰克福主塔楼,更远处,是战后重建的中世纪风格的罗默贝格区,全欧洲最高的办公大楼德国商业银行大厦就在不远处,再往北,全是埃森家族的总部版图。
上午心理医生刚刚来过,克劳斯喝一口茶,看正蹲在木架旁忙忙碌碌的景玉。
她如今聚精会神地用花剪斜切45度、修建着绿萝的枝条。
大抵是没怎么做过园艺,景玉拿剪刀的姿态并不标准,虎口处被剪子压出红色的痕迹。
放下剪刀,这一抹红也没有立刻消失,慢慢地发白、泛黄、最后恢复了原本的肤色。
她还在哼着什么歌,应当是民谣,克劳斯仔细听了好久,才勉强辨认出歌词。
“……再过五十年,我们来相会,送到火葬场,全都烧成灰……”
克劳斯把杯子轻轻搁到镶嵌着金边的小碟子上。
“……你一堆,我一堆,谁也不认识谁,全都拉到农村做化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