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叶真选择放弃与他交谈。

埃森先生看了眼景玉,后者原本正在笑着和克劳斯说话,耳朵旁边有着细细的绒毛。视线对上的瞬间,景玉像偷吃被捉到的老鼠一样,惊慌地转头,不再看他。

克劳斯安抚地触碰到景玉的手背。

埃森先生想说不用害怕,他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他很欣慰她能够和克劳斯快乐相处。

但埃森先生很难将这些东西直白地说出来。

就像当初不能直白地和黛安表达自己的心意,曾经的埃森不知道该如何告诉对方“我想要和你结婚,请等我回来”这种话,担心对方会拒绝,担心她会认为是冒犯。那时候的埃森只能留下一句“我会来找你”。

就像不能够告诉克劳斯,他有多欣慰自己拥有这样出色的孩子。

在克劳斯成长过程中,埃森先生也很难直白地说出“我爱你”这种话。克劳斯的童年缺乏来自父亲的关爱,在回到埃森当他尝试和自己的孩子相处时,只发现无从下手。

现在的埃森先生就不知道该如何与景玉相处。

他严重缺乏这方面的经验。

人总是如此,很难对身边最亲近的人坦然。

和其他的普通德国家庭一样,埃森家的晚餐也是在晚上七点左右开始。按照德国的传统,午餐是一天之中最重要的一顿饭,虽然现代的工作方式改变了这点,但相比之下,晚餐的确没有那么注重礼仪和气氛,比较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