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玉说:“当然不是!”
从克劳斯手中将手腕挣脱,景玉拉起他的右胳膊,将体温计夹进去,放下。
“五分钟喔,”景玉看了眼时间,“这五分钟不要乱动,免得影响结果。”
她这样严肃地叮嘱克劳斯。
克劳斯脸颊上的红比之前好很多了,他的身上还有淡淡的沐浴露味道,景玉猜测他应该是在出汗后去洗了个澡。
但他看上去似乎并不如刚才心情好。
景玉问:“先生,你哪里不舒服吗?”
克劳斯说:“有一点。”
景玉有点紧张,她追问:“哪里?”
克劳斯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面容平静地告诉景玉:“这里,有点酸,我想它大概有一点点吃醋。”
景玉:“……”
“没关系,”克劳斯说,“让我自己稍微调整一下就好。”
景玉:“……”
景玉伸手,站在克劳斯面前,低头,捧住他脸颊,在他嘴唇吧唧亲了一口。
“成熟的欧洲男性,”景玉说,“我只是在楼下遇到他啦,我是一个人去买超市的。”
她这样解释着,用自己的额头轻轻地蹭了蹭他:“就算是为了你遗嘱上第一名的位置,我也会发誓对你保持忠诚。”
克劳斯若有所思:“你想表达的意思很美好,但为什么我却感觉到攻击性?”
景玉说:“幻觉,绝对是幻觉。”
生病时候的克劳斯先生有着景玉平时看不到的另一面,如果非要总结一下的话,大概就是……更加需要和景玉在一起。
景玉在做菜的时候,克劳斯主动帮忙,比如清洗,再比如按照景玉的要求,将蔬菜切碎。
这位自从冠以埃森姓氏之后就再也没有进过厨房的绅士,对于“碎”这个形容词显然有属于自己的独特理解
他把食材切到碎到能去做咖喱。
景玉先是称赞了他的严谨,然后重新示范一遍。
克劳斯询问:“需要我帮你煮饭吗?”
景玉头也不抬:“算了,先生,我还没有写遗嘱,并不想英年早逝。”
克劳斯:“好的,我的甜心。”
景玉的厨艺还算不错,她挑出最好的肋边排骨,加上嫩生生的豆腐、切碎的白菜、菇,一块炖的酥烂,脆骨还是脆生生的。
克劳斯很满意。
不过他的舌头在下午时遭到了一点点小损伤,现在品尝起来仍旧有些麻木。
景玉在青岛住了近一周,最后一天的行程是克劳斯规划的。
他带着景玉去见了自己那位住在八大关的朋友。
在20世纪30年代,这儿属于青岛的别墅区,昔日不少达官贵族在此建造起园林风格不一的私宅。洋楼各有各的特色,后来大部分私家庭院被收为国有,规划成专门用来接待国内外重要人士的度假疗养院。
但这并不妨碍它是景玉心中、青岛最美的地方,紫荆关路两侧雪松成行,树影投在车窗上,景玉指尖触碰着冰凉的玻璃,外面阳光树影交织婆娑。
即使现在没有春华秋色,但夏天的道路依旧如此美丽。
早在刚到青岛的那天晚上,景玉就向克劳斯感慨,她小时候最羡慕的,就是住在八大关的人哪怕那边有些是几户或者十几户的“团结户”,住在同一个别墅中。
因为这里实在是太美了。
八大关大部分的房子属于国家、部队所有,属于居民的并不多,有些瓦檐修缮都要上报相关保护单位,更何况是独栋别墅。虽然有那么两三套别墅属于私产,但在这样的情况下,价格和购买人的身份可想而知。
在得知克劳斯的朋友住在这里时,景玉特意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