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青衣男子腹部中刀,被逼得节节倒退。
直到他的后背被一堵硬墙挡住,他才瞪向眼前的赵千户,嘴边竟奇异地露出一抹笑,“你这狗东西,武艺见长啊……”
赵千户手持绣春刀,脸上不带着一丝情绪,那漆黑的瞳孔之中却含着一抹怨恨,狠声道:“你下辈子可要擦亮眼睛识人!”
说罢,刀尖狠狠刺入青衣男子的身体当中,径直刺破后背,硬生生地顶至身后的墙壁当中。
青衣男子嘴角冒出一股鲜血来,眼中满满的都是恨意,最终却还是死去了。
身体沿着墙壁无力地滑下去,长剑也从他的手中脱落。
赵千户见状,似乎低低地叹了声气。
他随即用绣春刀沾着鲜血的刀尖顶开青衣男子的衣服下摆,露出悬挂在腰部的一枚做工精致的令牌,只见令牌上面雕刻着一个金碧辉煌的大字梁。
赵千户看了一眼便转过身去,身后的院子已不再继续打斗。院中躺了好几具血肉横飞的尸体,却都是青衣男子的手下,只有一两名锦衣卫受了点不致命的轻伤。
他似是不惊讶的,继续转动着冰冷的眼眸,直到看见角落躲着的老岳时,他的目光才停了下来,随即阔步朝着老岳走去。
老岳听得周遭动静小了下来,以为两对势力已两败俱伤。却不料一抬头,便见赵千户执着沾满鲜血的绣春刀、气势汹汹地向他走来。
老岳不认识眼前人是谁,虽能从几人谈话之中,能约莫猜出他们是锦衣卫,是秦肆的人,老岳却依旧不能放下戒心。
说不定,秦肆对他也有杀心。
赵千户在老岳身前一米处站定,随即朝着他恭恭敬敬地作了个揖,低声道:“岳公公,秦厂督有请。”
请他?竟不是处置他?
老岳闻言便是一怔,还未待他答应,赵千户就毫不犹豫地接着道:“得罪了。”
赵千户竟是直接招呼两名锦衣卫将其带走了。
66 心慈手软
赵千户率着锦衣卫一众,带着老岳日夜不停赶路。
即便是八百里加急,途中换了好几匹烈马,也是等到几日后才赶至了京城。
老岳年老,身子骨不比从前,一路劳苦奔波,损了好些精力。然而他已经很庆幸了,至少自己还能捡回一条小命。
如今已是夜幕降临,月儿星辰高挂,夜色寂静温凉。今日未落雪的,只有寒冷的北风从远处呼啸而来。
京城的东辑事厂前,冲来十余匹烈马,马儿四蹄翻腾,长鬃飞扬,壮美的英姿令人感叹。
“吁”为首的赵千户紧紧拉住烈马的缰绳,烈马鼻中打出一个绵长的嘶鸣。
马蹄“哒哒”地敲击着地面,溅起不少的黄色沙雾。
赵千户身后的锦衣卫众人也已停稳了马,他便顺势朝着老岳的方向看去。
老岳与一名锦衣卫同骑一马,一路被人守着护着,他的模样看起来憔悴了好些,却并无大碍。
赵千户落了马,就有东厂的侍卫上前来牵住马绳。
赵千户随即朝着押着老岳的锦衣卫使了个眼色,锦衣卫众人便带着老岳一同进了东辑事厂。
“呼……”老岳腰背酸痛极了,疼得他上气不接下气,一张树皮似的脸显得愈发死气沉沉。耳中嗡嗡的声音一阵,只有眼前的视线还是清晰的。
他没有气力去看东辑事厂的模样,却不料在余光处瞥见了一阵有些刺眼的红色。
抬眼看去,竟然是两个侍卫拖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犯人从侧间走出。
犯人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皮肉,五官都烂了去,衣裳都被鲜血深深地浸红。
手筋脚筋似乎都被挑断了,只能由着人拖行,也不知是否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