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有半分辩解的意思,怒声道:“督主,这女子留不得!”
此时的秦肆身上戾气极重,似是一分人情味都不留。入鬓的长眉下,一双寒眸如出鞘的刀刃,锋利无双。
他冷道:“东辑事厂最基本的规矩是什么?”
宗元一愣,身形绷地如雕塑般。手指紧紧地捏着弓箭,却不敢再将弓箭抬起来了。
“忠心。”
说着,他的面颊也跟着绷紧了,又紧紧地咬着后槽牙道:“若是不忠,便以命相抵。”
秦肆冷哼一声,“你的命尚且留着罢。”
他不再理会宗元,兀自下了马来,披着一身寒气向着青黛走去。
在她的身前站定,深邃又夹杂着不明情绪的目光凝望她半晌,才微俯下了身子朝她伸出手来。
那微颤着的手,似乎表明了秦肆的心中,一点也不平静。
青黛仍旧沉浸在恐慌当中,目光有些涣散,心有余悸。见秦肆伸了手过来,她不知为何,心中竟涌起一股复杂的暖意来。
秦肆似乎还是初见时、令人闻风丧胆的东厂厂督,她仍是要在他的羽翼遮蔽之下才能存活的苟且之人。
现如今唯一变了的,只有她的感情而已。
她心中一直坚守的底线似乎在一瞬间猛地断裂,再也没有可以拒绝他的理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