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肆低哼着收回了手,不理会她,注意力便放到未看完的公文中去了。
青黛只觉得热得厉害,那酒如同干燥的火焰般燃遍她的全身,喉咙也是一片干燥,热得想褪去衣裳好好睡一觉。
她脑中昏胀胀的,却还是记得此处还不是自己的屋子,还不能睡着的。
秦肆好像过来说了什么话,她听不清,也没了去仔细听的耐心了。
她咬着下唇,堪堪地撑着自己不睡过去。若是在秦肆面前倒下了,那可真是丢了大面子。
青黛沉沉地半阖着眼,迷糊糊地念道:“不能,不能丢了面子……”
秦肆微抬眼看向青黛,也不知道她偷偷地嘀咕了什么。他再将目光放回到公文中去时,只觉得公文中的白纸黑字万般枯燥乏味。
而身旁的青黛才是最有意思的,她平时持着一副清净的模样,虽一脸温顺,骨子里却依旧抗拒着人。
她喝醉了酒的样子,迷迷糊糊的,没有了尖锐的防备戒心,倒是看着顺眼多了。
秦肆没了正经做事的情绪,却微调整了坐姿,好整以暇地观赏着酒醉中的青黛,黑眸里微微透露出罕见的笑意。
等到马车停下,不知不觉地到了暂住的宅院时,秦肆才回过神。下了马车后,又见青黛跟着下来了,她那脚步都是虚的。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秦肆精致的轮廓在金光的照耀下更显几丝韵味。
他微微挑着眉眼,朝着青黛道:“还识得怎么走路吗?”
青黛也听不清秦肆说了什么,糊涂地“唔”了一声,想要走好眼前的路,视线里的路却歪成好几截,好似偏偏地跟她过不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