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不凡哈哈大笑,“我也?觉得符白瑜顶不住压力。要是我年轻的时候碰见小清……好?吧,我可能也?顶不住。”

不一会,果然如他们所?料,符白瑜心态肉眼可见地出了问题。

他的身体无法?控制地颤抖着,尝试拔剑,但剑却因为恐惧而紧紧地贴在剑鞘内,根本无法?拔出,他努力拔剑,剑仿佛有一个世界的重量,死活不能拔出鞘。

又或者,恐惧的不是剑,而是他的心。

他的脸色狼狈,窘迫至极,却没有人?嘲笑他,因为所?有人?都能理解他的恐惧。

如果他不是剑修,或许还不至于如此绝望,但他偏偏是剑修。一个时代的剑道巅峰,只允许一人?站立,那个人?哪怕年纪轻轻,哪怕修为尚浅,都会给人?一种仿佛命运已定、无法?抗拒的无力感,让人?心生?绝望,失去了反抗的勇气。

这正是剑道之上的“极道压制”。

灵喜儿叹了口气,眼神罕见之沉重。世人?只知问天宗少主是真龙血脉所?以畏惧他,哪知他根本不需使用?血脉之力,仅凭磨砺的剑道就?能压制他们。

符白瑜的直觉告诉他,没有必要再战了,因为胜负已分?,他的心已经投降。

他的双手垂落,不再触碰剑柄。

与此同时,外界一片寂静。

在剑宗某个洞府内,剑鬼叹了口气,眼中却没有失望的情绪,因为他早在十几年前就?已见过那位问天宗少主。

当时他就?知道,这个孩子?若踏入尘世,世间连敢于与其争锋的人?都将寥寥无几。

在大夏神朝内,几位玄字辈的青年陷入了沉默,仿佛都感受到了一股逼人?的压迫感。

对方的势在他们之上,如何能破?

就?在这时,符白瑜开口了。

他静静地望向那位白衣青年,声音沙哑地说:“我认输了。”

白衣青年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那双清澈的眼眸中似乎没有波澜。

目睹这一幕,外界一片震撼,谁都没想到八强赛的第一场会以这样?的方式结束,双方甚至没有交手。

符白瑜忽然说道:“剑,不过是杀人?的工具。我们剑修一生?磨砺这把工具,只会让自己也?成为一把只会杀人?的剑,李道友,你?不这么认为吗?”

他的话音未落,众人?都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符白瑜虽然认输了,却没有显得失魂落魄,反而向问天宗少主当场问道!

有些人?瞪大了眼睛。

华云非持杯的手不由一顿。

灵喜儿直接傻眼。

姬玄和?怔然。

柯贾仁呆呆地吐出了嘴里?的鱼骨头。

几乎所?有人?都在好?奇,问天宗少主会不会回答他,又会如何回答?

正要关闭投影画面的剑鬼也?露出了深思的神色。

剑修,练到极致,难道真的只是一把杀人?的剑吗?

只见,那白衣青年的眼神清澈而明亮,似乎对这个问题颇感兴趣。

接着,他缓缓地张开口,语气平淡地说:“嗯,我已经有剑鞘了。”

那一刻,三玄茶楼中的某个黑衣青年差点从榻上跌落,又不禁捂着脸,似乎在低声嘀咕着什?么。

符白瑜目瞪口呆,仿佛被定身法?定住了。

外界一片愕然。这个回答,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这个回答似乎在说,是的,确实?练成了一把剑,但有了剑鞘不就?完了?

听起来确实?有些道理。

但……真的是这样?吗?

等等,他说的剑鞘指的是什?么?不可能真的只是指剑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