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湘宁这才转身去了牙行。

牙人已经等候多时，就近带她先去看了第一间铺子。

那是处胭脂铺，瞧着规模倒是不小，装潢也十分用心。

此时铺子附近环绕着几个乞丐，而铺子里一片空落，除了看店的掌柜与几个伙计，一个客人也无。

沈湘宁眉心微蹙，扭头去问：“你不是说，这几处铺子平日生意都很好么？”

“这……”

牙人也没想到会如此，愣了愣，半响才找了借口解释。

“大约是这会儿时候不对，所以人少了些……”

“是么？”

沈湘宁不经意似的，伸手指向那铺子对面不远处

那里也有一间胭脂铺子，比起眼前这个还要小上许多，此时围绕着进出的客人却不少。

“可我瞧着，这附近的铺子，人都不少啊。”

“……”

牙人一时语塞，面上显得更尴尬了。

他正想着要如何辩解，沈湘宁却没了听下去的兴致般，“去下一间看看吧。”

“对，对！”

牙人忙点头，“这间大约就是意外……”

两人绕过一条街，来到第二处铺子。

此处是间小酒楼。

两人尚未凑近去看，就听前方先传出了一阵轰动。

“你们到底怎么做生意的？！当真是倒胃口！”

十多个客人鱼贯而出，更有些脾气暴躁的，直接站在门口怒骂掌柜。

掌柜脸上赔着笑，连连鞠躬道歉。

“这又是怎么回事？”

沈湘宁眉头皱得更深，不满似的，“第一间是意外，第二间也是么？”

牙人已经震惊的说不出话了。

按理说，不应该啊！

“要不……咱们先到最后一间去看看？”

他试探性地看着沈湘宁。

接连两回出事，他也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沈湘宁沉吟了片刻，似是在考虑，半响才勉强点头。

“那便走吧。”

这第三处铺子，是卖布匹衣裳的。

生意同样十分冷清。

甚至不必乞丐们去捣乱，那里头原本也没什么人，里头的掌柜与伙计都懒懒散散的，趴在柜前昏昏欲睡。

沈湘宁彻底放下脸，直接发难：“你若是不想接我这个客，一开始直说便是……”

“何必拿这几间歪瓜裂枣的铺子来糊弄我？”

“不不不……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啊！”

牙人也是满脸难色，心中怨怪着沈家。

铺子若是生意不好，一开始就该同他直说啊！

如今倒弄得他里外不是人！

牙人面上堆着笑，略有歉疚地看着她。

“要不这样，您先随我回牙行去，我再给您找找其他铺子？”

“我急着要用，等不了太久。”

沈湘宁沉着脸，没什么表情道。

“那……”牙人更为难。

心底已经隐隐觉得，这回的生意怕是没什么希望了。

下一刻，却听沈湘宁又改了口风。

“罢了……就这几间吧，我勉为其难要了。”

牙人心情峰回路转，双眼微亮，“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