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又低声叮嘱了她几句,才让人离去。
带着赵嬷嬷回到映冬院时,原本守在外头的婆子们果然已经不见了踪影。
沈湘宁吩咐青桃去收拾些明日出府要用的东西,顺道把其中一个香囊递给她。
“这当中有几味药材,对调理气血有好处,你好好戴着。”
“奴婢也有?”
青桃眸底划过几分意外。
“你是这府上与我最亲近的人,我怎会漏了你?”沈湘宁好笑地伸手掐了一把这小丫头的面颊。
青桃顿时红了眼眶,珍惜地将香囊收好,“多谢小姐。”
正说着话,外头传来丫鬟的通报声。
“二少爷来了!”
话音才落,沈庭璋已经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一进门便见主仆二人正摆弄着香囊。
沈湘宁与这丫鬟各戴了一个,还剩一个,孤零零放在桌上。
细看了看,荷包绣的是松柏纹样,分明是给男子所用。
沈庭璋不由得看了好几眼,连自己前来的目的都忘了。
直至沈湘宁询问的声音响起。
“二哥来做什么?”
“咳咳。”沈庭璋这才收回目光,神色略显尴尬。
“婉儿心善,不想与你一直带着嫌隙过下去,特托我来邀你七日后一道去游湖。”
“届时,也好借着机会解释清楚你们之间的误会。”
他认真说着,下巴微仰。
“婉儿她也是一片好心,你可别不识好歹”
“误会?”
话音未落,便被沈湘宁轻嘲着打断。
“二哥觉得,我与她之间有什么误会?”
沈庭璋一滞。
“是她前十几年鸠占鹊巢,替代了我的人生是误会?”
“还是她的亲娘为了让她过上好日子,把我困在乡野里,折磨了十五年是误会?”
“又或者……是她得罪世子犯下大错,却逼着我去顶罪,是误会?”
沈湘宁接连发问,言辞之犀利,让沈庭璋一时有些哑然。
特别是看着她淡漠的目光,心中更因没底而烦躁。
他忍不住皱起眉,“这些事不都已经过去了!”
“更何况,交换你的事,是那对杀猪匠夫妇造孽,与婉儿有什么关系?”
“你又何必非揪着不放?”
“交换之事的确与她无关,可她明知自己的存在便是原罪,却还要三番四次舞到我面前”
“如今更是趾高气扬让你来谈和解,这还不是她的错么?”
沈湘宁冷笑。
“我……”沈庭璋张口想要辩解,却又有些无从下嘴。
沈湘宁便接着道:“吃亏的人不是你,你当然会觉得我揪着不放!”
“可若今日受这些委屈的人是沈婉呢?”
“你还会觉得她是故意揪着不放么?”
沈庭璋彻底哑口无言。
他的确不会……
或许还会觉得,是对方惺惺作态。
可婉儿是他看着长大的,的确并非这样的人……
沈庭璋神情变了又变,一如现在的心情,无比复杂。
半响,才嗫嚅着吐出一句,“你不愿去便罢了,何必把婉儿说的如此不堪?”
“谁说我不愿去?”
沈湘宁却话锋一转,反问起他来。
沈庭璋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