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变得更为尴尬，忙解释，“夫人您有所不知……”

“并非是我们不愿意信她，只是这逆女自小长在乡野，半分大家闺秀的礼仪与品性都没学到。”

“从前在府上还闯了不少祸，今日出事，我们才会……”

“她一个小姑娘，能坏到哪儿去？至于让你们连半分信任都不给。”

将军夫人听得越发无语，直接打断问。

“再说，即便是她没学好规矩……那也是你们从前没有教好她，不曾给她合适的成长环境。”

“如今人回来了，你们更应多加爱护才是，怎的偏还要处处苛责？”

李氏哑口无言。

她心下不服，却也不好与对方争辩，只颔首应下。

“夫人教训的是……”

“我可没教训你，只是心有疑惑，这才多问两句。”

将军夫人不紧不慢地收回目光。

“是、是……”

李氏尴尬地点点头，随即，又扯开话题一般，把身边的沈婉推到跟前来。

“这是小女婉儿，先前在议亲时，您也见过的。”

“上回您让小将军带了自己陪嫁的镯子来送给她，这孩子心中一直感念着，想找机会当面谢过您呢……”

沈婉顺着她的话羞涩一笑，正要说些什么。

却被将军夫人抢先一步，困惑问：“什么镯子？”

“就是这个……”沈婉把袖子提起几分，露出白皙的手腕，还有挂在上面的玉镯。

“你哪儿来的？！”

将军夫人蓦然瞪大了眼，还怕自己看错了似的，上前去紧紧握住她的手臂。

“这不是您让清许哥哥带来转赠给我的吗……”

沈婉也有些傻眼了。

她原是想借此机会，与将军夫人拉近关系，日后嫁过去了，也能好过些。

可如今对方的反应，与她想象中完全不同！

将军夫人心中回想着什么，半响过去，没应她的话，反而怒骂出声。

“这个逆子！”

她说上回方清许来她院里时，怎么行迹鬼鬼祟祟的，还各种找借口支开她！

原是跑她房里偷东西去了！

沈婉面色稍白，已经有些慌神了。

“莫不是我误会了……”

“不然，我还是把镯子还给您吧。”

说着，便急忙要将其从腕间取下来。

可这镯子当日戴进去容易，如今却仿佛在腕间扎了根，卡在半路怎么也摘不下来。

沈婉急的脸都红了。

“不必了！”

将军夫人眸底有几分嫌弃划过，开声制止。

“给出去的东西，断没有再收回的道理本夫人还不至于这么缺一镯子。”

沈婉浑身一僵，手上的动作也渐渐停下。

“只不过……”

下一刻，又听人接着补充。

“有些东西，你也该掂量掂量，自己到底有没有那个资格拿，又可否拿得住。”

话中尽是嘲讽。

沈婉微垂着头，下唇紧咬，已是屈辱到了极致，“晚辈受教了……”

将军夫人轻嗤笑一声，无心再理会她，正欲离去。

走前又不知想到什么，脚步微顿，回首时目光扫过沈湘宁，话却是对李氏说的。

“夫人想来是个有福气的，可别因为分不清手里哪个是鱼目、哪个是珍珠……毁了自己后半辈子的安宁。”

话落，才带着丫鬟走远。

原处只剩母女二人，面上神色可谓精彩纷呈，活像是被人当众甩了几个巴掌。

“那日沈府认亲宴时我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