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大夫满脸怀疑。
即便他不会医术,也能看出,那两人的身体已经大好了……
早知,还不如在开第二剂药时,多要些银子呢!
饶是心下不信任,他却也舍不得那几百两银子,只得应下。
不曾想,住进客栈的第三日,李氏便带着人找上了门。
“骆大夫,我儿身体才好了一日,便又发起烧来了!”
“还上吐下泻的,症状比先前还要严重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李氏见了人便冲上去质问,满脸着急上火。
昨日她也找了几个大夫来瞧,结果都是束手无策。
无奈,只好发散了下人出来寻他。
骆大夫愣了半响,才反应过来,“……我早就说过了,先前那两剂药,都只是稳定他的病情,这最后一剂才至关重要。”
“可你们非不听啊!”
李氏面上还带着慌乱,“是、是我愚昧了。”
“那三千两,我愿意给!您现在可否回去,先替我儿把病治好?”
沈婉一开始症状就不严重,倒是还好些。
难为了沈庭璋,一直上吐下泻,连喝药都喝不下去……
两日下来,整个人不知消瘦了多少!
一想到这些,李氏便心疼不已。
“前两日,可是你们非要把我赶出来的!”
“贵府的家丁,还连棍棒都用上了!现在你一句话便想让我回去?”
骆大夫冷哼,仿佛眼前人在说什么天大的笑话。
李氏有些窘迫,放低了姿态,“是我疏忽了……我原本的意思,是让下人好生送您离开。”
“却不料,这些恶奴竟自作主张冒犯了您。”
“不如这样,您先随我回府去,待治好病后,要如何处置他们都随您!”
骆大夫没应声,抬手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悠悠喝着,只当她不存在似的。
李氏更为尴尬,接着补充,“您若还有什么旁的要求,也尽可以提……”
“要我回去也不是不行。”骆大夫这才扭头看她一眼。
“但,最后一剂药的诊金,要这个数。”
他比了个手势。
李氏大惊,“五千两?!”
骆大夫不满她这副大惊小怪的模样,冷嗤道,“夫人若舍不得给,就另请高明吧。”
“正好我打算离开京都,去别的地方云游了……”
“别!”李氏连忙阻拦,“五千两就五千两。”
“您先随我回府去……”
骆大夫全然不吃她这一套,“何时看到了诊金,我自会随你去。”
“哦,不对,夫人还得抓紧些。不然,过了今日,我便不在京都了。”
李氏一听更加慌乱,匆匆回府去寻到沈承良,同他说了诊金一事。
“即便是时疫,应当也用不了那么多银子吧?”
沈承良听完,满脸怀疑。
李氏不敢说这中间的弯绕,只低声道:“如今,京中能治时疫的仅有他一人……”
“多要些诊金,倒也正常。”
沈承良犹豫起来,“我今日下朝回来,听闻宫中太医院已经在研究时疫的解方了。”
“倒不如,再等两日……或许还能少花些银子。”
“庭璋如今的状况一日比一日严重,哪儿撑得住那么久啊!”李氏却不情愿。
“老爷,庭璋可是您的亲儿子啊!您可不能为了几千两银子,就罔顾他的性命!”
“行了!”
沈承良有些窘迫,仿佛被戳破了心事一般。
他皱着眉喝了一句,“我何曾说过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