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借月色视物,踩着杂物堆上了墙壁,又从另一边缓缓爬下去。

却不料墙上有青苔,他一下没踩稳,整个人直接摔了下去。

“哎呦!”

那人惊叫一声,却没感觉到跌倒的疼痛。

一双手在后方稳稳当当地扶住了他。

“多谢……”那人本能道谢。

片刻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处境,顿时又大惊失色,转身便想跑。

然而那只手依旧牢牢拽着他,不给他逃脱的机会。

两个女子提着灯笼上前,朝他一笑,“不客气。”

“……”

“小姐,他就是那边请回来的名医。”青桃看清了这人的脸,肯定道。

“大晚上的,神医不在府上好好歇息,这是要去哪?”

沈湘宁似笑非笑地盯着眼前人。

后者是个三十余岁的中年人,身形矮小,长得贼眉鼠眼。

眼见自己败露,他仍试图挣扎。

“我、我忽然有些急事,要回乡一趟……”

“是么?”沈湘宁顺着他的话点点头,又问。

“那不如,我送神医到官府去,让他们来想办法替你解决一二?”

“别别别”

中年人一下慌了神,连忙开声求饶。

“我并非是有意骗你们的!只是家中实在贫困,所以才不得不出此下策来赚银子……”

“我把钱都还给你们!别送我去官府!”

一边说着,一边自身上取出白日收的一百两银票,哆哆嗦嗦地递给沈湘宁。

沈湘宁瞥了一眼,却没伸手去接。

“只这一百两,便值得你冒这么大风险,到郎中府上来行骗?”

中年人揣摩不准她的意思,小心翼翼道,“那……您也瞧见了,我没骗多少银子,您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马吧。”

“那可不行。”

沈湘宁摇头,停顿片刻,又道:“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赚更多银子的机会。”

“什、什么?”中年人险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你现在回去住下,明日,再给二公子开个方子,好生给他治病。”

沈湘宁淡淡道,“只要能把他治好,别说一百两诊金,即便再翻个几十倍,也不在话下。”

她相信,为了沈庭璋,沈承良会舍得出这笔银子的。

“可、可我不会医术……”

若非时机不对,他都想问问,眼前女子是不是疯了?

沈湘宁一笑,“我说你会,你就会。”

“……我可以不同意吗?”中年人心下有些惊恐。

总觉得,继续留下的话,只怕有钱没命花的可能更大一些。

沈湘宁颔首,“若你想直接去官府的话。”

“……”

翌日一早。

中年人拿着昨晚新得的方子,给沈庭璋开了药。

喝完药不到半日,连着高烧了四五日的沈庭璋便退了热。

“骆大夫,您当真是神医啊!这次,我儿的病多亏您了!”

李氏把人引到前厅去喝茶,高兴得不行。

“老夫学医多年,深谙各种疑难杂症……区区时疫,自是不在话下。”骆大夫一捋胡子,得意道。

“只是……我儿现在虽退了烧,那浑身乏力的症状却不见好转。”

李氏连连点头奉承,又小心问,“不知,这要过多久才能好?”

沈庭璋先前病的太重,连带着沈婉昨日也开始发热……

不看到一双儿女彻底痊愈,她实在无法安心。

“稍后我再开两副新的药,给公子小姐喝下去,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