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更不会在意她的感受。

“对不起……”

沈庭璋语气一点点低了下去，愧疚地垂眸，此时甚至没有勇气去看她。

“我随口一提而已。”

沈湘宁摇摇头，“都过去了。”

说话间，两人踏入走进了府中最大的一处院子。

正对院门的便是一处小厅，厅中有七八个丫鬟婆子候着。

而正中央的主位上，便是李老太爷与老夫人。

还有……

沈湘宁目光略过李老夫人膝下，趴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李晚晚。

“外祖父，外祖母。”

沈庭璋带着人走入厅中，先朝两老拱了拱手。

“外孙带湘宁来拜见您二位……”

他轻声说完，却没人搭理。

上方，李老太爷还捧着茶盏，不紧不慢地喝着茶。

而李老夫人，专注低头与李晚晚说着话，也全然没注意到她们一样。

“听闻那晋州城外，不少地方山石塌陷，还砸死了许多人……”

“早知道会出这样的事，当初就不该让你去。”

老夫人低声责怪道。

“昨日娘也这么说……您看我现在不是没事了么？”

“再说了，被砸死的大都是些住在山野间的贱民，孙女好好的待在城里，又怎会出事？”

李晚晚满不在意地嘀咕，又低声哄起老夫人来。

半响，就听老夫人纵容地笑了起来。

一室内欢声笑语，却似乎都忘了，还有两个人站在厅堂中央。

沈湘宁眉梢微挑，丝毫不惯着，径自转身走向距离自己最近的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顺手给自己倒了杯茶，细品了品。

祖孙两人的说笑声戛然而止。

李老夫人面色骤然沉了下去，终于转过头来看她，开声便是斥责。

“好个没规矩的野丫头！”

“长辈还未叫你，你自己便先坐下了”

“你从前在燕京时，也是这般作派吗？”

“方才站了那么久，都没见您有反应……我还以为您是瞧不见呢。”

沈湘宁慢悠悠放下茶盏，这才又抬眸，去回她的话。

“从前在燕京时，我倒也没遇见过如此不懂礼数的人家……”

“瞧着有客人来了，会将客人晾着不管。”

这是反骂起她来了？！

李老夫人面上更怒，用力一拍桌，正欲开骂。

却被沈湘宁抢先一步。

“不过，李家毕竟是商贾出身，还是近年才兴起发家的，对这些高门大宅的规矩不懂倒也正常。”

“我是小辈，便不与您计较了。”

说话间，大度地摆了摆手。

“你！”

李老夫人已经气红了脸，说不过她，干脆转头，把目光落在沈庭璋身上。

“你看看你带回来的好妹妹！”

“湘宁……”沈庭璋大约也没想到，这小姑娘刚来到此，便会如此放肆，整个人都惊呆了。

这会儿才反应过来，低声劝阻。

沈湘宁淡淡瞥了他一眼。

后者便又不知想到什么，斟酌半响，微抿了抿唇。

“湘宁她……年纪尚小，嘴上不免有些口无遮拦，但她并非是故意的。”